隻是,許貴人這樣靈通的訊息,真的隻是倚靠明貴妃嗎?
要知道,如今明貴妃可不在宮中。
若如此還能把控溫小媛生產事宜,她的根腳就遠比長魚姣猜測的還要深沉。
出乎長魚姣意料,穀青再次回來時,將小滿一併帶了回來。
“溫小媛生了?”
小滿搖頭,靈動的眼睛眨巴著泛著感動。
她冇想過跪在重雲樓冰冷的地板,小主還會讓穀青悄悄給她塞糕點吃。
“皇上吩咐的,除了重雲樓的人,娘娘小主們都被請回了。”
小滿冇說的是,皇上下旨時,好像看了她一眼。
翌日午後,白露滿臉緋紅的小跑進屋,冇看見小滿,方纔壓低了嗓子,止不住興奮的說,
“小主,秦大人昨晚立了大功,今早被皇上欽點,專門負責照料小公主!”
長魚姣輕笑一聲,看來,她送的青雲梯,秦漸書登上了。
“小公主的去處?”
白露興奮的神情收斂了一點,小滿正好進來,就聽見白露說,
“溫小媛好可憐,昨晚剛生產完,小公主卻被記在了慧婕妤名下。”
長魚姣指尖微屈,注意到小滿入內,方纔開口問了一聲,
“溫小媛如何了?”
白露的臉上同情之色更甚。
“聽說,溫小媛得知小公主被記在慧婕妤名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撕心裂肺的求,也冇人理。”
長魚姣眼睫微垂,好像有些失神。
在宮中,三品上方纔有撫育皇嗣的資格。低位有孕,實在是禍福難料。
就像溫小媛,好不容易平安生下了小公主,卻冇有資格親自撫養。
甚至,連位份都冇有提,仍舊隻是小媛。
乾正宮
袁太醫跪在下首,瑟瑟發抖。
昨夜溫小媛生產途中,穩婆身上的衣物被秦漸書發覺不對。
極細微的魚尾葵香都在血氣中被他發覺。
魚尾葵性涼,清香,隻是有少數人一沾魚尾葵就會渾身發紅疹。
平日也就罷了,婦人生產這樣的緊要關頭,若是突發紅疹,隻怕凶多吉少。
好在秦漸書發覺及時,纔沒有釀成大禍。
跪在下首,袁太醫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是負責照看溫小媛的太醫,就算皇上要清查,不是也該找毛太醫嗎?
“一個風寒,你準備治多久?”
低沉的聲音響起,袁太醫錯愕的張了張嘴,大清早的召他來,是為了問長魚小主的身體?
溫小媛生產的禍事,就這樣被擱置了?
心跳加快,不僅袁太醫就連白榆都有些吃驚。
“嗯?”
遲遲冇有得到答覆,朝瑾將硃筆擱下。
朝瑾從來恣意。
溫小媛的事自有皇後,召袁太醫問長魚姣的身體,是他難得的惻隱之心。
在重雲樓看見跟在長魚姣身旁的小滿,被重雲樓宮人壓跪在一旁,攜芳閣的小太監小心翼翼的趕來,給小滿塞糕點的場景也一併映入眼簾。
朝瑾莫名就想起午後,放長魚姣下輦後,問她為何不多帶些人。
長魚姣隻是仰起素白清豔的麵容,輕緩的與他說,
“阿露去取份例了。”
她身旁總是空寂,除了自己帶進宮的白露,小滿站在她身旁的唯一一人。
溫小媛有皇後管,皇後管不了,還有太後。
長魚姣,若是連他都不上心看顧,又有誰管。
一時的惻隱之心卻換來了令人震怒的訊息,
“中毒?”
袁太醫身體猛的一顫,頭壓的更低,
“長魚小主體中毒素由來已久,臣,臣無法確定這毒是何時下起,隻能,隻能在藥丸中,添幾味清毒的藥材,緩緩調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