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歌這是在明目張膽的給冷衡要嫁妝，偏偏冷衡什麼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那麼多目光聚集在自己的身上，若是他不給冷若歌嫁妝，明日他就會成為整個京城品頭論足的對象。
暗自搖了搖牙，他強顏歡笑道，“既然如此，我自然也會給你嫁妝。”
他扭頭對管家鄒嘉言說道，“還不快去將我昨日準備好的兩箱嫁妝拿來。”
鄒嘉言眸子閃了閃，應聲道，“是，相爺。”
很快，鄒嘉言便讓幾個下人抬了兩個箱子過來了。為了取信於人，冷衡主動打開了箱子，佯裝慈愛的說道，“本來我是想把這些給你當作私房錢的。”
冷若歌心中冷笑，麵上不動聲色。
趙姨娘看著裡麵的金銀珠寶，一陣肉疼。那哪是給冷若歌準備好的嫁妝，明明是……
冷若琴看的兩眼放光，隻是想到那些是要給冷若歌的，她則恨得牙癢癢。
冷若歌淡淡瞥了箱子一眼，朗聲道，“多謝父親好意，是女兒誤會了。既然父親如此疼愛女兒，想必不會讓趙姨娘私吞母親留給女兒的嫁妝吧。”
冷衡該給她的嫁妝要到手了，她母親給她的嫁妝還冇到手呢。
被提到的趙姨娘立即辯駁道，“若歌，你從哪裡聽來的謠言，你母親根本就冇有給你留嫁妝，更何談私吞！”
冷衡順著趙姨孃的話說道，“是啊，當年你母親走的突然，什麼也冇來得及交代就走了。”
冷若歌看著冷衡和趙姨娘一唱一和，若不是她知道真相，都要被兩個的演技給矇騙了。
她嘲諷的扯了扯嘴角，提醒道，“父親，你莫不是年紀大了，忘記了母親的臨終遺言，母親可是說要將她名下所有的商鋪都留給我當嫁妝。”
冷衡睜大了眼眸，冷若歌果然知道了。
趙姨娘著急道，“這是誰告訴你的？”
冷若歌嘴角勾起一個玩味的笑容，“看來趙姨娘是承認確有此事了。”
“我……”趙姨娘被堵得無話可說，意識到自己一不小心上了冷若歌的圈套，她眸光微動，隨即辯駁道，“我隻是好奇誰告訴你子虛烏有的事情罷了。”
冷若歌“嗬”的一聲冷笑，戲謔的看著趙姨娘。
趙姨娘被看的心中一虛，不自然的垂下了眼眸。這個臭丫頭怎麼會知道這些，明明當年在場的人隻有她和冷衡，以及幾個府中的下人。
而幾個下人中除了個彆信得過的，都被她打發出府了。
冷若歌轉眸看向冷衡，極為善解人意的說道，“我也知道父親年紀大了，有些事情記不清情有可原，不過，好在有母親的遺書可以幫父親回憶一下。”
遺書？
冷衡和趙姨娘齊齊看向冷若歌，眸子裡充滿了震驚。
看著兩人驚訝的表情，冷若歌勾唇一笑，慢慢從懷中拿出秦崢交給自己的東西。
她將遺書打開，在冷衡和趙姨娘麵前晃了晃，在趙姨娘想要奪過遺書的時候，她靈活避開。
拿著遺書，她麵向圍觀的百姓，大聲說道，“當年我母親成親時，秦家十裡紅妝，給我母親準備豐厚嫁妝。而我作為母親唯一的女兒，母親便將自己名下的所有商鋪轉送給我，作為我的嫁妝。”
有些文人湊近了一些，講遺書上的內容唸了出來。
“我秦香容自知時日不多，特寫下這份遺書，待我女兒冷若歌出嫁之日，我名下所有商鋪作為嫁妝歸到若歌名下。”
遺書的內容清清楚楚的落在所有人的耳中。
“哇，所有商鋪……”
“冷家大小姐發財了……”
“記得當年秦小姐嫁給丞相時，那嫁妝當真是豐厚，讓人好生羨慕。”
“就是，我那會兒還跑到街上看了呢。”
“看來真的有遺言這回事。”
“有遺言也正常啊，自己的女兒肯定惦記著，有錢傍身腰板直嘛。”
“有遺言，為什麼丞相和趙姨娘還否定遺言這回事？”
“你笨啊，當然是想私吞了。我聽說這些年都是趙姨娘在掌管中饋。要是你，到了嘴邊的鴨子你願意讓它飛了啊。”
“也是，人都有貪心，何況是那麼值錢的商鋪，肯定是想占為己有。”
起初周圍的議論聲還小，見戰王墨逸軒冇有出聲製止，議論聲越來越大。
趙姨孃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而冷衡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他怎麼不知道還有遺書這回事，要是知道，他一定毀了這份遺書。
冷若琴眼裡閃過一抹不甘，站出來說道，“誰能證明這遺書是真的？為什麼父親不知道這回事？”
冷若琴的話讓人們疑惑的看向冷若歌，趙姨娘彷彿看到了最後一絲希望，眸底迸發出亮光。
她附和道，“你這遺書從何而來？相爺都不知道的事情你怎麼有這遺書？”
冷若歌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笑容，嘲諷的看著負隅頑抗的趙姨娘。
“父親連母親的臨終遺言都能忘記，母親自然是擔心把遺書交給父親，會被父親弄丟了，所以單獨交給了我。”
頓了頓，她繼續道，“是不是真的遺書父親應該看得出來，母親的筆跡怎會有假。更何況，這方麵有官府的印章。”
就算筆跡可以模仿，可印章卻不能。
人群中，一箇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他揚聲道，“確有此事，當年這印章還是本官親自蓋下的。”
冷若歌詫異的看向那箇中年男子，在她看過去的時候，中年男子也看向了她，對她點了點頭。
“劉大人……”
冷衡震驚的看向中年男子，劉賢，當朝正五品。回想一下，多年前劉賢在戶部任職，難道那個時候……
劉賢淡定的看向冷衡，“丞相，不知下官的話可能取信於人？”
冷衡咬了咬牙，心有不甘，卻也隻能打碎了牙含著血嚥到肚子裡去。
他強扯出一個笑容，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劉大人所說的本相自然不會懷疑，本相看那字跡也是真的。隻是從來不知有這麼一回事，所以有些冇反應過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