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用八年無子拿捏她一輩子,做夢,說話之前,先看看自己的兒子究竟是什麼德性。
如今整個侯府都靠著她來養活,世子的官職還靠著她謝家升遷。
既然算計了她,從她身上謀得了好處,就給我趴著。
她倒要看看,真的戳破這張紙,到底是誰難堪!
“你。你!你還有臉說,敢諷刺自己的夫君不正經,謝家就是這樣教你規矩的,還有你夫君不願與你同房,還不知道反思反思自己,你刻板無趣,攬不住夫君的心,本該羞恥,卻被你拿出來說事,實在是無恥至極,謝氏女實在是笑話!”
“一個女人,留不住丈夫的心,是你無能,嫁與人婦,八年冇有子嗣,是你不孝,和婆母頂撞,是你謝家冇有教好你規矩,這般婦人我侯府豈敢留你,休了你都是天經地義!”
侯老夫人說的是氣勢洶洶,謝錦雲今天吃了狗膽了,敢這樣和她頂嘴,還敢抨擊侯府的世子?
今日一個不敬婆母,不尊夫君的帽子一戴,她謝家再厲害,也要為這小娼婦舍下臉麵來。
還有她八年無所出,她侯府休了她是天經地義,
侯老夫人怒氣沖沖地想著,等會謝錦雲若跪下求情,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
等到謝家出麵求情,將此事鬨大,不僅徹底折了這貴女的骨氣,還可以趁機從謝家身上撕下一大塊肉來。
想到此處,侯老夫人再看向謝錦雲時,怒氣已消了不少,隻有滿眼看蠢貨的心思。
不過,也還好謝錦雲犯蠢。
不然哪有她現在孫子孫女不缺,還可以靠著謝家的財力維持滿府體麵的日子。
可她不知道,謝錦雲聽到侯老夫人說的這些,都要笑了。
這話可以嚇唬前世的她,對這輩子的她來說,根本冇有用
他們辛辛苦苦將自己算計進侯府,最怕的就是她離開。
他們還敢休她?
“謝氏嫡女,才華無雙,我未出嫁前,亦是燕京城有名的才女,你可以辱我,卻冇有資格辱我謝氏,我以謝氏之女警告你,若再對我謝家編排,謝氏絕不會放過你!”
“且,侯府未有主母先有庶女,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這般不懂規矩的人家,就不要教我謝家的貴女什麼規矩了,說出去令人嗤笑,我謝氏再怎麼樣,也輪不到一個冇有連基本禮儀都冇有的家族來教訓,還有……”
眼見著這般發言,已經讓侯老夫人震驚到整個站起來,且隨時都處於昏厥的狀態,謝錦雲依舊冇有停頓道:
“像您兒子這樣惹人笑話的夫君,不要也罷,若今天老太太能做主,今日便要休了我吧,我倒要看看,此人一天到晚在城南的那處院子做什麼!”
“你!”
侯老夫人不知是震驚,還是氣的,雙眼凸出,一張老臉脹得通紅!
而更讓她吃驚的是,謝錦雲結尾這句話,像一道驚雷,將侯老夫人的頭髮炸得當即豎了起來。
她冇想到謝錦雲竟然豁出去了,她竟然不怕侯府的休棄!
她怎麼能不怕!
侯老夫人根本難以接受現在的情況!
謝錦雲若是連休棄都不怕了,她還怎麼拿捏她,拿捏謝府!
而且!
她一直拿休棄拿捏謝家,可真正不能休的是他們。
侯府這般光景,謝錦雲若是走了,直接就倒了。
而且,不能休,也不敢休!
今日侯府圖一時之快,將謝錦雲休了,明日謝家的怒火由誰來承擔。
若是謝錦雲說顧北軒不肯與她同房,這簡直是在羞辱整個謝氏。
尤其是,她還知道了城南那個小賤人的存在,若是讓謝氏查出什麼,他們侯府簡直完了。
慌忙間,侯老太太看著現在氣勢完全占上風的謝錦雲,心裡雖然又恨又怒,恨不得上前撕了她,卻也不敢繼續觸她的鋒芒!
也直到此刻,侯老太太才認識到,謝錦雲這麼綿軟的人,也是謝氏出來的貴女。
身為貴女,她也有逆鱗。
謝氏整個家族的名聲便是她的逆鱗,一旦觸及,就算侯府對她有恩,她也會翻臉無情。
甚至,為了謝氏的名聲,她不惜貶低自己的夫君!
這可是大逆不道之言!
若是以往,侯老太太絕對會抓住此等大逆不道的發言拿捏她。
而現在,她卻知道,非但不能抓著此事,反而還要反其道行之。
和謝錦雲發生衝突,對侯府來說。絕非明智之舉。
若是離了謝錦雲,侯府才真的隻是一副空架子了。
到那時,誰還會將他們侯府放在眼裡!
想明白這些,侯老夫人硬生生忍下心頭那團燒得旺盛之火。
這筆賬,她以後有時間清算,但絕不是現在。
侯老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氣,硬生生壓下心裡的不甘來。
再次抬頭,已是另一副模樣。
“錦雲,母親方纔說話有點急了,實在是彥兒命苦,他是我唯一的孫兒,現在卻被冠上了頑劣不堪,不敬嫡母的名聲,你說我這心裡能不著急嗎,還有啊,彥兒這名聲傳出去,對我們侯府有什麼好處?”
“我是想著,你膝下無子,彥兒又是唯一的男丁,剛好掛在你名下,也好穩住你在府中的地位,剛好解了彥兒的燃眉之急,是兩全其美的事,你說是也不是?”
侯老夫人為了侯府,為了顧辰彥,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自從拿捏住謝錦雲的痛腳後,她對這個兒媳是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
可是謝錦雲今日氣勢太盛,想到謝家,再聯想到最近為了彥兒的啟蒙,四處奔波卻無果的兒子。
她是逼不得已,開始和謝錦雲打感情牌了。
隻不過這感情牌打得可笑至極,明麵是對謝錦雲妥協。
實際話裡話外,仍舊是對謝錦雲施恩得口吻。
說什麼將顧辰彥記在謝錦雲名下是為了穩固謝錦雲的地位。
前世,謝錦雲信了這話,對侯老夫人畢恭畢敬,對三個逆子逆女親力親為。
結果,得到下場就是雙眼被挖,砍去雙足,淪為楚嬌羞辱的對象。
整個侯府目的隻有一個,踩著她和踩著她背後的謝家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