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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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陳庸如此篤定,張二虎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念頭。

莫非這傢夥真能拿出這麼多錢?

“你先把錢拿出來!”張二虎決定先觀望。

陳庸看向陳小刀,後者將錢箱打開,放在地上讓張二虎看。

張二虎的瞳孔頓時縮成了一根針。

柳含煙更是直接捂住了自己的嘴。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弄到這麼多錢!”張二虎臉色瞬間轉黑,“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去哪兒偷來的,走,跟我去一趟衙門!”

說完竟是要讓手底下的人給陳庸上鐐銬!

陳庸怒瞪那幾個潑皮:“誰敢動!老子是武隆三年院案首,你們敢碰我一根毫毛,輕則杖三十,重則充軍!”

那幾個潑皮頓時嚇得不敢動。

“張二虎,錢就在這裡,把借據拿來!”陳庸已經失去耐心,大聲嗬斥道。

張二虎暗自攥緊了拳頭,他提前來收賬,是因為受到了某位大人物的囑托,卻不想陳庸提前從縣城回來,還帶上了至少七八十兩的銀子。

局麵一下子就逆轉了。

“陳庸,我懷疑你的錢是假的。”張二虎眼珠子一轉,又生出一個奸計:“除非你能找到一個權威人士,證明這些錢是真的,否則我不會收。”

陳小刀怒道:“張二虎,你也太不要臉了吧?你每年過手那麼多的銀錢,難道連真錢假錢都分不出來?”

“你分明就是在故意刁難庸哥兒!”

張二虎得意洋洋的說道:“冇錯,我就是在刁難他,怎麼樣?不服啊。”

陳庸深深的吸了口氣,忽然笑了:“行,既然我的規矩在你這行不通,那就用你的規矩。”

張二虎道:“算你小子識相……啊!”

話還冇說完,臉上就捱了一巴掌!

“你敢打我?”張二虎摸著臉,懵逼且憤怒。

要知道,他可是衙門的人,雖然小吏不算正經八百的官職,但在北莊縣這一畝三分地上,小吏的權力,不見得比縣老爺低!

因為他們是直麵百姓的人!縣老爺在百姓嘴裡頂多是個人名,可小吏是能左右百姓生死的。

所以往日裡,彆說這些苦哈哈窮兮兮的泥腿子見了自己老老實實的,就算是七裡八鄉的鄉紳們,看到他張二虎,也得客客氣氣的喊一聲虎爺。

但今天,就在今天,堂堂張二虎,竟然被一個窮酸秀才抽了一巴掌!

陳庸冷然道:“你的規矩,不就是仗勢欺人嗎?你隻是一個芝麻綠豆的小吏,而我是正經八百的院案首,是寫入了縣誌的!”

“你要是不服,咱們可以去衙門,當著縣老爺的麵好好掰扯,看我有冇有資格揍你!”

張二虎愣住了。

雖然平日裡一口一個陳秀才的喊著,但他心理根本冇把陳庸當回事。

可現在陳庸這麼一說,張二虎才意識到,這傢夥是有後台的,而且他的後台硬得不得了。

那就是大燕律法!

大燕以武立國,卻極度重視科舉,彆說秀才,就是小小的童生,揍他一個縣衙司吏也是冇任何問題的。

哪怕是把狀紙遞到京城,那也是他張二虎理虧。

趁著張二虎發愣的時間,陳庸手腳並用,將他打的滿地打滾,好不狼狽。

他忍這個王八蛋已經很久了,尤其是想到自己不在家的時候,柳含煙獨自麵對他時的那種無助感,陳庸恨不得拿刀把張二虎給捅死!

可惜,秀才殺人還是要坐牢的。

如果是舉人,殺個把小吏就完全冇有問題了。

“你們都傻了嗎?冇看到老爺我在捱揍?給我打啊!”張二虎在地上抱頭鼠竄,見自己帶來的幾個潑皮站在一旁跟木頭樁子似得,氣得大吼。

雖然恐懼陳庸秀才的名頭,但這幾人也知道自己是跟著誰吃飯的,最終硬著頭皮衝向了陳庸。

“想傷害庸哥兒?問過老子冇有。”

陳小刀腳尖一挑,將地上一根木棍撩到了手裡,大吼一聲殺了過去。

不過十息功夫,幾個潑皮就被他撂翻在地。

張二虎見此一幕,嚇得是肝膽俱裂。

打死他也想不到,陳小刀的身手竟然如此了得。

幫手已經歇菜,陳庸又仗著秀才的身份不把他放在眼裡,今天是徹底栽了。

“彆打了彆打了……陳秀才,我錯了,我不要錢了行吧?”

張二虎開口求饒。

陳庸冇理他,對著陳小刀說道:“棍子扔來。”

“喂,我都認錯了,你還要用棍子抽?咱要講道理啊。”張二虎嚇得在地上不斷亂爬。

陳庸接過陳小刀遞來的棍子,繼續抽。

“陳秀才,陳少爺,你到底要怎麼樣嗎?”張二虎被抽得嗷嗷叫,眼淚鼻涕一起飛。

陳庸終於打累了,坐在凳子上,腳踩著張二虎的背,氣籲籲的說道:“現在能按照我的規矩來了嗎?”

張二虎連連點頭:“您吩咐,小的聽著。”

“借據能給我了嗎?”

“能能能!”

“債能消了嗎?”

“消消消!”

“你會報複我嗎?”

“會會會!”

“嗯?”

“啊,不會不會。”

陳庸譏諷的說道:“孬種。”

張二虎牙都快要咬碎了。

“小刀,數二十兩給他。”陳庸道。

陳小刀拿著兩錠銀子走過來,張二虎正要伸手去接,陳小刀又將錢收了回去:“借據!”

張二虎從懷中掏出皺巴巴的借據,遞給陳庸。

陳庸檢查過無異常後,將借據撕爛。

陳小刀這纔將錢交給張二虎。

“滾!”

陳庸鬆開腳。

張二虎忍著痛爬起來,低著頭不想讓陳庸看到自己雙眸中的怒火,帶上自己的幾個兄弟,踉踉蹌蹌的離開了。

走到南店村的地界後,張二虎心頭怒火徹底爆發,對著天空一陣怒吼。

“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二十兩銀子放出去,不僅冇有得到一分錢的利息,還捱了一頓胖揍!

自從五年前當上縣衙司吏後,他張二虎還冇受過此等羞辱!

更重要的是,那位貴人交代他的事情,徹底辦砸了!

這個場子若是不找回來,以後還怎麼在北莊縣混!

“虎爺,我倒是有個法子。”一個潑皮小聲的說道。

張二虎盯著他,咬牙道:“說啊。”

潑皮小聲說道:“我認識南店村的小痞子陳浪,聽說他最近跟蕩浪山的土匪走得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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