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一點。”
阿翔點頭道，“再過兩個月我就要離開了，您這幾年來每次切石都給我紅包，剛剛還幫我和豆豆解圍，我也是真心感謝您，要買，就買那塊小的。”
“哦。”
戴東冇在意阿翔後麵說的話，他給彆人發紅包也不是心善，他認為這樣會有好運氣，再說，他心情好的時候，上百萬都隨手送過。
他驚訝的是，阿翔能這麼肯定說那塊超級爆表的石頭一定垮，要知道，哪怕是多少年的老師傅都不敢這麼肯定。
“那小的怎麼樣？”
阿翔有些猶豫，最後還是說道，“應該是滿色，糯冰種，低一點是細糯，高一點也到不了冰種，就看色陽到什麼程度，裂應該不多。”
“啊？”戴老闆猛地瞪大了眼睛，這小子認識幾年了，從來不多說話，今天一出口想要雷死人啊，把裡麵說的這麼詳細，要麼是瞎蒙，要麼就是猛人啊。
“你跟誰學的？怎麼那麼肯定？”戴老闆下意識問道。
阿翔隻是笑笑道：“整天切石頭，看得多了。”
戴老闆心中不置可否，整箇中緬邊境整天切石頭的冇一萬也有八千，也冇見得誰敢這麼說話，這小子中邪了？
他並冇有太相信阿翔的話。
他穩穩神，說：“好吧，阿翔，我再去看看，借你吉言。”
說完，他轉身就要離開，阿翔趕緊說：“戴總，如果你要和你的朋友拿那塊小的，最好不要在這裡切，也不要告訴彆人我跟您說過的話。”
戴老闆笑著拍了拍阿翔肩膀。開玩笑般地說道：“放心，我不會說的，你小子藏得夠深啊。”
“那戴總，我去忙去了。”
豆豆已經帶著兩個人在搬阿翔摩托車上卸下來的編織袋了。
“去吧去吧。”
戴東點點頭後，阿翔走到豆豆身邊，讓幾人先去忙，而他一手就輕輕鬆鬆將三人搬起來還費勁的編織袋，直接扛起來，腳步輕盈地往庫房走去。
等到阿翔卸完石頭入庫後，他今天的工作也算是完成了。
阿翔跟眾人打了聲招呼，便直接下班，走之前他抬頭望了眼二樓，也冇啥動靜，看來還在磨價格。
該說的他都說了，怎麼選那是彆人的事情。
出了小院，阿翔開著他那個除了喇叭不響，其餘哪兒都響的摩托車，左拐右拐，穿梭在馬路上，一直到郊區，都看到農田了，才鑽進一條小巷，騎了不到50米，來到一個雙開門的大院子。
“我回來了，老爺子，在家嗎？”
阿翔邊喊往前走。
聲音還冇落地，中間屋子門就被打開，一個乾瘦的老頭走了出來。
老頭也就1米5多點，七十來歲，長得不太像漢人，額頭有一個兩寸多長的傷疤，目光精湛，一看就是混了一輩子江湖的人。
“兔崽子，嚎喪啊。”
“我這不是怕進去看見少兒不宜的場麵。”阿翔笑嘻嘻地說，隨手把從車上拿下來的一個布袋子交給老者。
老者隨手把布袋放在院子裡的茶台上，問：“這趟順利嗎？”
“不太順利，多耽誤一天，山軍和政府軍到處設卡，幸虧我會說緬語，人曬得也黑，不過盤查了好幾回。”
“行，知道了，上樓看看你媽吧，回頭再聊。”
老者點頭道，阿翔答應一聲起身上樓。
這個院子裡有一棟三層樓，每層都有5，6個房間，外走廊，老頭住一樓最大的一間，其餘房間都用來出租，阿翔母子兩人便租住在二樓。
阿翔三步並兩步上樓，來到母親的房間，“媽，我回來了，家裡冇事吧？”
一箇中年婦女斜靠在床邊，正在看著電視，她麵色蒼白，身體瘦弱，眉宇間總有一團霧氣，一看就是久病不治的樣子。
看見阿翔進來，婦人眼睛一亮：“冇事，你可算回來了，累了吧，我去給你做飯。”
“媽，還是我來做吧。”說著阿翔隨手掏出戴老闆給的錢，雙手遞給媽媽：“今天有老闆石頭漲了，這是給的紅包。”
婦人拿過錢，臉上泛出一絲笑意。
阿翔回到廚房開始忙著做飯，而在薛總的貴賓室裡，他麵前的四個貴客，看著麵前切開的石頭，臉色全都難看到了極點。
“戴總，這……這……”
就算薛總是個人精，這時候也不知道說什麼圓場話了。
這塊黑烏沙，30多公斤，一條二指寬的陽綠色帶繞了大半圈，這是幾年都見不到好貨，所以他最終要價一百二十萬。
但現在，完全垮到底！
色貼皮，一點冇進，連兩毫米都不到，裡麵一半白肉一半油青，種還可以，但價格最多十萬出頭。
“這也太離譜了啊！”
三十多歲的張曦緊皺著眉頭，他是跟著戴東來玩的，剛剛都還開得不錯，現在這一開，之前賺的都能全賠進去。
“薛總，你可是說這石頭成色好的，怎麼開出是這德性？！”
長的胖胖的中年人麵色已經很不好了，對著薛總說話口氣也是不善。
“陳胖子，這是我們自己的選擇，怪不了誰。”
譚老闆勸了一句，他看了一眼一直一言不發的戴東，看他眉頭緊皺，一副沉思的樣子。
“戴總，你那塊小石頭，薛總給了個半買半送的價格，也就十萬塊，一起開了？”
“啊？不，不了。”
戴東被譚老闆叫回神，也冇多說什麼，就跟薛總說今天玩得差不多了，就先走了。
四人謝絕了薛總去夜總會坐坐的建議，坐著商務車回賓館，一頓飯山珍不少，但四人卻吃的味同嚼蠟。不是輸不起，這點錢他們真冇放心上，但那種感覺就是不好，不爽，太影響心情了。
到了賓館，戴老闆拿著那塊六公斤的石頭道說：“你們先去，我回房間把石頭放下。”
回到房間，戴老闆點上一根菸，拿出手電筒，卻冇有照石頭的想法，隻是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回想今天那塊黑石頭的所有細節。
阿翔這小夥子也太神了，那塊石頭完全被他說中。
“難道我走狗屎運了，碰上一尊大神？不行，我得趕緊把石頭開了，如果真是大神，我可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一邊呢喃著，他一邊將石頭放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