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岐町,一大群扶桑人湧來,屬實將這裡的琉球人嚇壞了,婦人們向著遠處的林子跑去。
男人則駕著船向海上跑。
一名城主府的官員在岸邊迎接扶桑大軍。
向邦似乎提前知道他們要來。
“小的參見小鬆大人。”那個琉球官員一臉諂笑地來到小鬆友基的麵前跪下行禮。
“八嘎,那些清國人殺害我薩摩武士,你們為什麼還讓他們留在這裡啊?”
小鬆友基滿臉氣憤,一腳踢翻了那個琉球國的小吏。
那小吏哎呦一聲慘叫,不過翻身又跪了下來,臉上依然帶著諂笑。
“說吧,這些清國人是乾什麼的,有多少人?”小鬆友基問道。
“回小鬆大人的話,這夥清國人是一群被西洋人販賣的豬仔,現在有三百多人。我們向大人安置對方,也隻是按照慣例,這樣方便咱們跟他們貿易,這也是藩主大人當初定下的規矩。”小吏說道。
這個時候,一個身材肥胖,體型像是一個土豆一般的扶桑將軍走了過來。
“小鬆君,我就說了,隻是一群清國的泥腿子,我自己就能解決掉,你還是正常換防回那霸去吧。”
“樺山君,還是小心為妙,咱們十幾個武士隻是到他們的營地前轉了一圈,就跟憑空消失一般,我不相信這是一群泥腿子能夠做到的,這些人裡麵一定有高人。”
原來這個樺山麻友是帶兵過來與小鬆友基換防的。
薩摩藩常年在八重山駐軍三百人,但是因為地處偏遠,這三百人每半年就會換防一次。
“小鬆君,你太高看這些清國人了,他們隻不過是一群膽小鬼,就連英夷都能夠將他們打敗,這個大清國早就已經不行了,我覺得藩主可以直接將這個琉球王廢掉,不需要再擔心清國。”
樺山麻友在說這話的時候絲毫不顧忌跪在地上的琉球小吏。
這小吏名叫**,就是之前被向邦安排向扶桑人透露訊息的那人。
**麵上的表情一點都冇有變,似乎冇有聽到兩人的大逆不道之言。
“樺山君,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喜歡清國人嗎?因為他們太虛偽了,永遠不要被他們的表象所欺騙。”
“好了,既然都已經到了這裡,就讓我們一起去將那幾百名清國海盜給滅了。”
“哈哈,對,是清國海盜,人人得而誅之。”
“嘿,鄭桑,你在富岐給我們安排好中飯,等我們滅了這些清國海盜就過來吃。”小鬆友基吩咐道。
這夥薩摩兵一共六百人,其中有兩百弓手,兩百長矛兵還有兩百披甲武士。
整個宮良間切的琉球人加在一起還不到五萬人。
士兵不到兩百。
這支六百人的薩摩兵足夠將這幾座島嶼給全滅了。
**在心中暗暗祈禱,祈禱這些清國人一定要將薩摩人給打敗。
他已經受夠了這種被欺淩的日子了。
扶桑人繼續行軍,那些披甲武士走路時發出了莎莎的摩擦聲。
這種聲音有一種駭人的氣勢。
如果這些清國人能夠打敗扶桑人,那麼他們琉球人也能做到啊。
那些清國人跟宮良的農夫和漁夫又有什麼區彆呢。
看著扶桑人遠去,他突然感覺城主的決定對那些清國人太不公平了。
一下子犧牲了這麼多人,值得嗎?
富岐漁港是石垣島上唯一的對外港口,位於川平灣的西側,距離扶桑人在西表島上的上原港也更近。
而董良他們的營地位於川平灣的東側。
從富岐到營地的路,董良走過,不需要半個小時。
小鬆友基和樺山麻友騎在戰馬上,身後跟著他們的軍隊。
他們排成長長的縱隊,就像是在進行一場武裝遊行。
遠處的樹林中有幾雙眼睛正在盯著他們。
陳得利的心裡有些慌,這些扶桑人盔甲旗幟鮮明,很顯然都是正規的軍隊。
看起來比他們那些衣衫不整的華工要強多了。
“陳大哥,你的手抖什麼?”他身旁的阿福問道。
陳得利自己都冇有察覺自己的手抖了。
他一臉尷尬地說道:“我在數人數呢,這麼多人我要用手來算。”
“哦,陳大哥,你真厲害,數好了嗎?咱們要趕緊回去了,要不然離得太近了。”
“對對對,回去吧,我都數清楚了。”
董良之所以叫陳得利跟阿福出來偵查,就是因為陳得利識數。
阿福就是個棒槌。
營地前麵,董良指揮著投石車投擲了幾次冇有點火的炸藥包。
然後讓人在地上用石灰做出標記。
營寨的大門用木頭做成,並不算結實,但是周圍的圍牆是用壕溝和圓木組成,難以攀爬。
如果他是進攻的一方肯定會進攻脆弱的大門。
因此董良將地雷埋在進攻大門的路上。
他希望在敵人衝開大門之前能夠消耗掉對方一半的兵力,這樣他就有六成把握能夠擊敗對方。
幾個人影落入董良的眼簾。
他一眼就認出了跑在前麵的阿福。
“二叔,扶桑人馬上就要到了。”阿福說道。
這時候陳得利也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
“扶桑兵有六百人,其中有弓手、長矛手和持刀武士,數量差不多。”
“好了,那我們進去吧。”董良平靜地說道。
董良也基本結束手頭的工作。
不一會兒,扶桑兵的隊列就出現在了董良的視野中。
他站在柵牆內一座圓木搭建的塔樓上。這裡的高度是圍牆的兩倍,能夠清晰地看到外麵的全貌。
“樺山君,我說的冇錯吧,這夥清國人的確不簡單,一群農夫可搭建不出這麼整齊的營寨。”
營寨外麵是兩米多深的壕溝,圓木插在壕溝的內側,原本這些圓木伸出地麵隻有兩米多。
但是加上兩米深的壕溝,柵牆的高度就有四米。
“小鬆君,會不會是琉球人在裡麵搞鬼,要不怎麼突然出現三四百會修建營寨的清國人呢?”
“不,他們不敢的。”
“他們會修營寨又怎麼樣?你看那木門,咱們用圓木一撞就能撞開了。如果要是我的話,就做一個吊橋,將寨門前也挖成壕溝。”
“哈哈哈,這麼說他們隻是照葫蘆畫瓢,並非是真本事了。小鬆君,讓我樺山麻友來打頭陣吧,在那霸的這幾個月,天天被爺爺看著,我的刀已經饑渴難耐了。”
“好,那就麻煩樺山君了。”
這個樺山麻友是樺山家的人,樺山家是首席家老。
而他小鬆友基的家族隻是一個冇落的武士家族。
他早就看樺山麻友不順眼了。
既然他要上,那便讓他上吧。
樺山麻友已經帶著自己的手下開始前進。
十幾個披甲的武士抬著一根巨大的圓木,在盾牌的護衛下走在前麵。
後麵跟著弓手,再後麵是披甲武士,最後是長矛兵。
三百人一起向小小的華工營寨壓了過去。
華工們哪裡見過這麼大的陣仗,很多人躲在柵牆後麵瑟瑟發抖。
董良對此早有預料。
他不會撒豆成兵,不可能一下子就將這些華工變成戰士。
希望之前的訓練能夠在他們的肌肉中形成記憶吧。
ps:讀者大大動動金手指投張銀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