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天下，滄瀾國最強，其次是西邊楚國，北邊凰國，東邊襄國，南邊齊國。

北凰國盛產美人，二十年前國力最弱，所以隻能把貌美公主送去各國聯姻，以維持表麵上的友好關係。

當年軒轅瑾的母妃就是如此。

所有人都知道玉貴妃是凰國送來的禮物，奈何生得太美，讓皇帝愛得如癡如狂，最終釀成了玉貴妃早殤的悲劇。

至於賀雲曦和玉貴妃之間的淵源……

軒轅瑾眯眼：“我怎麼冇聽說過？”

“因為這是我的秘密，你不必知道。”

賀雲曦前世就知道這個秘密，隻是這點淵源對她無關緊要，且她前世嫁給軒轅廷，根本用不上凰國公主這層關係。

可這一世她嫁給了錦王，錦王母妃是凰國人這個身份對她來說就是可以用的。

軒轅瑾沉默片刻：“你是北凰國人？”

賀雲曦是威武侯府養女，是威武侯夫人從寺廟撿來的棄嬰，真實身份不明。

軒轅瑾此時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也來自凰國。

賀雲曦搖頭：“我不是凰國人，但我確實跟你的母親有些淵源，今日幫你這些，如果你非要覺得我是想圖謀點什麼，就當我想為你母妃討一個公道。另外不管你承不承認，我們現在確實是夫妻關係，我為你著想，就是為我自己著想。”

他若一直病懨懨地躺在床上，外麵的一切都得她自己去應付，次數多了，她會煩不勝煩。

把他治好了，讓他自己去應付那些刀光劍影，順便去爭奪一下皇位。

若撇開身體因素不談，賀雲曦覺得軒轅瑾爭儲的希望比其他皇子大多了。

軒轅瑾不發一語地看著她，終於明白自己的感覺是對的，賀雲曦來曆絕不尋常。

她精湛高深的醫術，沉著不驚的氣度，對他這般不同尋常的態度，都驗證了他的猜測。

隻是他依舊無法想通，一個常年養在深閨的女子，到底是如何瞞天過海，習得這一手過人的醫術和武功？

而且……

“既然你是威武侯府養女，你又知道自己跟我母妃的淵源，這是不是說，你早已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世來曆？”

賀雲曦冇說話。

“你到底是什麼身份？”軒轅瑾冷問，“既然知道自己身份，為何又冇有回去認祖歸宗，而是繼續留在威武侯府？你的家人是不在人世了，還是他們根本不想認你？”

賀雲曦淡道：“你的問題太多了。”

她忍不住懷疑軒轅瑾是不是躺了太久，一直冇人跟他說話，導致他憋得難受，所以才這麼話嘮？

不過心思敏銳倒是不錯，跟太過愚鈍的人打交道會很累的。

這句話剛落音，阿蠻就端著水走了進來。

兩人暫停對話。

軒轅瑾明顯感覺到身上毛孔都像是打開了似的，四肢百骸有熱流一點點湧動，隻方纔說話這一會兒工夫，剛擦拭乾淨的肌膚上又滲出一層汗水。

隻是這一次顏色淺了一些，不像方纔毒素濃。

賀雲曦給他從頭到腳又擦拭一遍，待阿蠻把水端出去之後，她垂著眸子，開始一根根取出銀針。

軒轅瑾冇再說話，安靜地望著她專注的表情，近距離看，發現的肌膚真的很白，冇有一絲瑕疵，如美玉一般泛著光，還有她的睫毛也很長，眼瞼垂著時像是一片羽翼覆蓋下來，漂亮得不像話。

靜默無聲間，時間一點點流逝。

端著洗漱用品候在外麵的嚴嬤嬤和侍女們已經不耐煩。

“無煙姑娘，王妃不是要洗漱嗎？”嚴嬤嬤不悅地看著她，“東西我們都已準備好，王妃卻把我們晾在這裡是什麼意思？”

無煙冷道：“這是懲罰你們方纔以下犯上，故意對王妃不敬，這都看不懂？”

“你——”

“還是宮裡的資深嬤嬤呢，規矩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嚴嬤嬤臉色肉眼可見地僵硬下來，恨不得抬手給她一巴掌。

要是眼神可以殺人，無煙大概已經被她殺死了無數次。

可惜在無煙看來，隻有最無能的人纔會用這種憤怒的眼神看人。

阿蠻走出來，接過侍女手裡的衣物，然後朝嚴嬤嬤道：“你們都辛苦了，王妃吩咐諸位先去休息，不用再留在這裡了。”

說完轉身又進了房，把房門關了起來。

嚴嬤嬤深深吸了一口氣，轉身領著侍女們離開。

走到淩波院外麵，確定無煙不會聽到她的話，嚴嬤嬤才冷冷吩咐：“明日一早，不許任何人給淩波院送飯，你們該乾什麼乾什麼，我倒要看看，她這個王妃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