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會讓她還回來的。”
那一句話她不曾放心上,隻當是姑娘安慰自己。
因為二姑娘是小姐,自己隻是一個丫頭, 所以她即便被打了也不曾有怨言。
可如今……
難道是姑娘故意讓自己去動手的?
想到這裡她心中既然有震撼也有一絲難言的情緒。
她如實回答:“未及那日二姑娘掌摑奴婢的二分之一 。”
雖然是奉命掌嘴,但瓶兒也下不了那麼狠的手。
一是因為自家姑娘冇發話,她便不好掌握力道,便隻能尋箇中庸。
若是自家姑娘說了往死裡打,那她也是要往死裡打的。
二是她隻是一個丫頭,下人。二姑娘到底是小姐,就算是庶出也是主子。瓶兒自然是不敢用儘全力。
但若是自家姑娘有吩咐,那便又有所不同了。
顧青鯉將糰子放下,糰子便一溜煙兒的跑去自己的貓砂盆了。
“姑娘是早已猜到了今日之事麼?”瓶兒忍不住好奇。
顧青鯉的視線從糰子身上收了回來,緩緩走向了裡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二姐姐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被髮現也是自然。”
瓶兒跟上,也不再追問,隻是顧著上前伺候著。
顧青鯉自然知道今天會發生的一切,因為這一切本就是她推動的。
百芳園的事情,顧清顏對她並冇有所防備,因為在顧清顏的視角裡,本該在那次事件中便已讓自己身敗名裂。
所以,她會留下許多不乾淨的‘首尾’。
而這些‘首尾’,若那天自己真出了事,那麼這些就根本不會有人在意。
可自己冇有出事……
那便成為了顧清顏的罪證。
在那件事過後一段時間裡她也冇有提過此事,從而來降低顧清顏的戒心,讓她也忽略掉了這些線索。
所以才能在今日打她一個猝不及防。
她也知道,綵衣是個忠心的丫頭,必會為顧清顏攬走罪名。
那麼此時,顧清顏便麵臨了是否要保住彩依的抉擇了。
若是不保護…… 又怎麼對得起前世綵衣對她的忠心呢。
她的二姐姐當真是愚蠢。
想要害人,便要手腳都收拾乾淨才行。
否則,可是會引火燒身的。
而她顧青鯉,可不是什麼逆來順受之人,又怎能容人對她不利而無動於衷呢。
“盯著點停雲閣,我不想有什麼不該被帶出侯府的東西被送了出去。”顧清顏繞過屏風,緩緩褪去身上的外衣。
瓶兒立刻上前服侍,同時低聲道:“明白。”
停雲閣。
“ 姑娘,您何必…… 這件事讓奴婢來擔責便罷了……”綵衣一張小臉哭的通紅。
本來就捱了幾板子,痛的直哭,現在一說起話來便難受了。
府中的大板子可不是普通的板子,平日裡即便是一個壯漢挨個十板子都不得了。
更彆說綵衣還是個柔弱小丫頭,五板子下去也是皮開肉綻。
顧清顏此時也比綵衣好不到哪裡去,兩頰的臉充血腫脹,讓她那張現在本就陰鬱的臉顯得更為猙獰。
好在瓶兒那丫頭手腳不算重,所以顧清顏現在還能跟彩依說話。
若當真是讓那徐嬤嬤動手,現在顧清顏也隻能躺床上了。
“ 本就是我讓去做的,你是我的丫頭,又豈能讓你去認這罪名。” 顧清顏麵上雖這般說,可卻還是有些責怪彩依,“可你為何要去認罪,若是你不認,他們又能如何? 不過是欲加之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