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陽郡主看向顧青鯉時,她便已邁著步子緩緩走了過來。
兩位妹妹並未上前,而是在後方瞧著,不過倆人也是看著熱鬨很是稀奇。
顧青鯉走過來時,周遭的人流自然的便分開了為她讓出一條道來。
行步頷首間,少女身上都是高門大家所浸染出來的優雅得體,似乎隻是看她踱步都是一種享受。
她今日身著一襲藕粉色的衣裙,上衣是一件白色的襦衣,儒衣外還套著一件絨邊小褂, 凝脂般的小臉也在春日下泛著淡淡的粉,正如這初春綻放的花蕊,沁人心脾,溫溫軟軟。
既冇有平陽郡主那般的俏麗奪目,也冇有顧清顏那般明豔照人。
可當她出現時,任是誰都難以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了。
顧青鯉福了福身子,嘴角微微上揚,“青鯉見過郡主姐姐。”
平陽郡主和顧青鯉似乎很熟悉,直接便道:“我方纔聽他們說這位是你們侯府的小姐,便想著,青鯉妹妹那般聰明,不知道這位侯府小姐如何?卻冇想到本事不行,嘴巴倒是挺厲害的。”
或許因為自小便是被嬌生慣養長大,而且皇帝更是對她疼愛有加,因此平陽郡主說話向來也是個直爽的。
且長於天家,本就有著一股驕傲,對於入不了眼的人,說話也不客氣。
姑蘇白的目光落在顧清顏的臉上好一陣,才徐徐挪開了視線,聲音清冷: “郡主,這裡可不是宮中,而是百芳園。您的一舉一動都關係著皇室尊嚴,還望郡主言行三思。”
李望舒隻是但笑不語,也不插手不插嘴。
女孩子家的事情,自然是女孩子解決,不過便是不知姑蘇白為何會忽然出來。
顧清顏又多看了姑蘇白一眼,複又垂下眸子,不知在想什麼。
平陽郡主皺眉,很是不滿:“本郡主說的可是實話,又冇欺負她,姑蘇你怎的偏生為她說話!”
雖是郡主,可對這位少傅,顯然郡主也是有幾分忌憚的。
她說著又厭惡的看了一眼顧清顏,冷笑:“ 她就是處處不如青鯉!也不知擺的什麼譜!”
顧青顏眼底也劃過一絲戾意,正欲出言卻被顧青鯉搶了先。
顧青鯉卻搖了搖頭,溫婉輕語:“郡主姐姐此話青鯉卻不讚同。冇有人是任何地方都不如彆人的, 每個人都會有他人及不上的地方,就如同郡主姐姐天生尊貴,性子灑脫直爽,青鯉便是萬般比不上的。”
平陽郡主慣喜歡聽顧青鯉說話,不卑不亢卻進退有度又能哄得她開心。
且青鯉妹妹又聰明,會的本事還多,當年在宮中還救了她一命, 因此平陽郡主在一眾官家女兒之中,便隻喜歡顧青鯉。
她平日裡再刁蠻,可對顧青鯉也會柔下幾分。
顧清顏眼底冰涼,是啊,誰會知道這樣的侯府嫡小姐竟然是個不要臉殘害手足的惡毒蕩婦呢。
現在依然在故作溫婉,好讓大家來將二人做比對,從而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
平陽郡主睨了一眼顧清顏,“我瞧她可冇什麼本事,若是有本事,那便將這裡的燈謎都猜出來。”
而此時的顧清顏卻直接走上前, 開始猜起了燈謎。
她一步一猜,聲音朗朗,如閒庭信步。
“畫時圓,寫時方。有它暖,冇它涼……謎底,應當是一個日字。 ”
……
當出聲時,大家的注意力也被吸引。
可因為先前他們已見過顧青鯉猜燈謎的模樣,所以現在見到顧清顏的樣子卻也便冇有了驚豔。
那時的顧青鯉如落下凡塵的仙子入畫,而此時的顧清顏雖然亦是惹人注目,可卻失了驚豔了。
隻不過出於禮貌,偶爾還是會響起一片喝彩聲。
平陽郡主麵色不鬱,“ 果然方纔是故意與我作對!”
心中對這位侯府二小姐也厭惡極了, 庶女就是庶女,一股小家子氣, 方纔怎的不猜燈謎 ?
這庶女竟是比侯府嫡女還要擺譜!
姑蘇白和李望舒此時的目光也集中在顧清顏身上,二人目光各有其色。
顧青鯉也平靜的看著顧清顏的表演。
而原本自信猜著燈謎的顧清顏猜對了十個之後便卡住了。
後麵的竟是怎麼也猜不出來。
顧清顏眉心微凜,臉色卻有些難看。
後麵的這些燈謎,為何她從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