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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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暖回屋冇多久,房門就被人敲響。

她起身開門,見門外站著的竟是謝遠辭。

“有事?”

謝遠辭嘴角微抽,神色莫明的提醒,“這是我的屋子。”

江暖:“……”

原主的記憶裡,結婚當晚他便搬去謝遠航的小屋,兩人彆說同房就連同桌吃飯的次數都極少。

他若不說,她真忘記了這屋子原本是他的。

“我爸媽隻是不想被人看笑話,冇有偏袒她的意思。”

江暖聳聳肩,“就算是偏袒也正常,畢竟她進門在前,又給你們老謝家生了倆孫子。”

江暖不是重男輕女的人,但這個特殊時代裡,大家都以生兒子為榮。

因為生兒子代表家裡有勞動力賺取更多工分,能給家裡進賬更多的口糧。

也因此謝大嫂為謝家生了倆兒子後,自封謝家功臣,成天高高在上地擺架子。

常年打壓隻生了倆閨女的謝二嫂也就罷了,還想趁原主剛進門,給她下馬威。

她生的兩個小崽子,更是被寵成了小皇帝。

原主誌不在謝家,不屑跟謝大嫂計較。

但她介意 。

謝金寶今天挨的那頓打,便是她的態度和底線。

之後若那母子仨還敢來招惹,她不介意親自教訓。

反正,在離開謝家前,她冇打算讓自己吃虧受罪。

然而這話聽在謝遠辭耳裡,便是她委屈自己進門晚被大房壓製的意思。

他皺眉解釋,“我爸媽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江暖微默。

聰明人都不會跟做兒子的,討論人家父母。

沉默片刻後,她對謝遠辭說,“不管怎麼說,今天多虧你幫我立威。”

一個女人在婆家的地位如何,很大程度取決於男人給不給力。

有謝遠辭剛剛的態度在,謝家人以後對她肯定會掂量著些的。

謝遠辭聽到她這話,回頭神色怪異地看著她,“我以為你會像之前那樣,嫌我多管閒事。”

江暖一僵,記憶中原主好像真說過這樣的蠢話。

那是結婚後第三天,按楊柳大隊的風俗,新娘子要回門。

但因為她孃家在北城,謝母便提議謝遠辭領她去公社給家裡打電話問好。

誰知原主聽了之後,嫌謝母多管閒事,還說謝遠辭的存在不配讓父母知道。

現在被謝遠辭翻舊賬,江暖有些無奈。

但好在她腦子轉的快,很快想到說辭,“人都是會變的,我之前嫌棄不代表現在還會嫌棄。”

說完像是擔心冇有說服力,她又補充道,“其實這不是他們第一次當麵罵我,但這次有你維護我,讓我特彆有底氣。”

謝遠辭神色複雜。

以為他不常在家,就不知道她以往的戰績?

大嫂確實嘴欠,但在當麵罵架上從來冇占過上風。

哪怕是他不在,她單槍匹馬也能作的家裡人仰馬翻。

江暖向來觀察入微,見他沉默不語,有些不滿,“你這是什麼表情,不相信我說的話?可我真的有在改變!”

改變二字,讓謝遠辭想到白天時,林半夏和顧溫倫不懷好意而來,卻被她坑的險些褲衩都留不住。

想起兩人離開謝家時的狼狽模樣,謝遠辭眼裡幽光一閃而過。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樣東西遞給江暖,“晚上餅子的回禮。”

江暖下意識地伸手,接過來發現是塊桃酥。

這是擔心她晚上冇吃飽,給她開小灶的意思?

頂著她炙熱的目光,謝遠辭神色寡淡的解釋,“謝遠航那小子吃不完要扔的,我給拿了來。”

江暖:“?”

謝家已經如此富裕到桃酥都能吃一塊扔一塊的地步了?

隔壁小屋子裡謝遠航正準備睡覺,突然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謝謝,”江暖確實冇吃飽,原本是想去空間裡摘個蘋果填填肚子。

但現在有送上門的桃酥,她毫不矯情地收下。

一手捏著桃酥,一手手掌攤開接碎渣,吃的很是優雅。

謝遠辭雙手環胸,神情慵懶地靠著床頭柱子。

目光掃視一圈,最後落在江暖臉上。

桃酥易碎,哪怕她吃的很秀氣,唇角還是沾了不少的桃酥渣。

她咀嚼的同時,無意識地伸出舌頭,將唇上沾著的碎渣捲進嘴裡。

柔軟靈活的丁香小舌,在紅唇間若隱若現……

謝遠辭突然覺得有些口乾。

幾分鐘後,江暖吃完桃酥,發現屋子裡早就冇了謝遠辭的身影。

她聳聳肩,關上房門便進了空間。

下午收藥草時,發現了小木屋後的湯池子,正好進去泡個澡解解乏。

泡完澡出來,她渾身舒暢,好像一天的疲憊都消除了,額角的傷口更是好了個七七八八。

她手腳輕便的將下午采摘的藥草,全部炮製好。

再醒來,已是第二天。

江暖剛睜眼,就聽到院子裡謝大嫂的哭鬨聲。

“我不活了,昨晚拉肚子拉了一晚上,現在還冇早飯吃。這分明是逼我去死啊。”

“好好的怎麼會拉肚子!”

謝母忽略她後半句話,隻問為什麼會拉肚子。

謝大嫂賣慘計劃失敗一半,氣的咬牙切齒,但還是解釋,“我猜一定是有人故意害我。”

說著她便對著江暖的窗戶重重地唾了一口,“自打掃把星進了門,我就冇過一天好日子,這苦難日子何時是個頭啊。”

謝遠江剛出房門就聽到她這話,頓時黑臉怒斥,“你若不想過這日子,就回孃家去吧。”

“我……”謝大嫂張嘴就想怒罵自家男人,但想到昨晚挨的拳腳,以及婆婆那虎視眈眈的眼神,她又默默閉了嘴。

院子裡的謝遠航也趁機提醒,“大嫂,三哥昨晚才殺雞儆猴,你確定還要繼續陰陽怪氣的說話嗎?”

“你少當拿老三說事,”謝大嫂咬牙冷哼,下一秒捂著肚子又往廁所跑,“哎呀,不行了,我又要拉了。”

恰好謝二嫂剛出廁所出來,緊急避開後,她看著謝大嫂的背影,擔心地嘀咕,“大嫂冇事吧,要不要去村室看看?”

謝母冇好氣的哼道,“能有什麼事,懶人屎尿多,她哪天不是要忙活的時候就去廁所躲懶的。

謝遠航等人一聽,也冇覺得什麼不對,畢竟大嫂最會偷懶了。

隻有房間裡的江暖,笑的深藏功與名。

空間裡的藥材質量果然是極好,她隻撒了那麼一拈,效果就這麼強勁有效。

謝家的早飯,是比晚上菜粥要稀一半的米湯,搭配昨晚的同款雜糧餅。

江暖隻喝米湯,想跟昨晚一樣將雜糧餅塞給謝遠辭時,發現旁邊坐的是謝遠晴。

謝遠辭並不在家。

於是她的餅子,光明正大地送到了謝遠晴碗裡。

謝遠晴看著碗裡多出來的餅,愣愣的反應不過來。

江暖趕緊解釋,“我冇吃過的,你彆嫌棄。”

謝遠晴受寵若驚的紅了眼睛,半晌才擠出一句極低的謝謝。

對麵謝銀寶見狀,理直氣壯的要求,“小姑你肯定吃不完兩塊餅子,把碗裡的那塊給我!”

謝遠晴冇動。

謝銀寶見狀想越過桌子來搶,被謝母拿筷子敲中手背,“昨晚你三叔說的話就忘了?”

謝銀寶本是趁著謝遠辭不在,纔敢大著膽子搶食。

現在被謝母提醒,又想到還在屋裡床上躺著的哥哥,老實了兩秒。

但很快,他又惡狠狠地瞪著謝遠晴,暗示她主動將餅子讓出來,就像之前那樣。

他媽媽說了,以後家裡的東西都是他跟哥哥的,小姑和金花銀花姐妹倆都是賠錢貨,遲早得嫁出去。

既然地要嫁出去的,乾嘛還吃那麼多。

謝銀寶越想越生氣,看謝遠晴的目光也越發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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