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祿很快領著太醫過來了。
此刻的薑瀾雪已經陷入昏迷之中。
“周太醫,還請您仔細瞧瞧我家主子的病。”鳶兒急忙開口。
周太醫是個上了年紀的,一嘴的白鬍須,瞧著就是個醫術精湛的,他示意兩丫頭莫急,他將藥箱放下後很快上前為薑瀾雪看病。
這邊的王祿請來太醫後卻冇有過多停留,畢竟他還得去將此事稟告給陛下。
料想太醫來了,薑貴人應當是不會有大礙的。
周太醫一臉嚴肅,瞧的鳶兒心慌意亂,生怕自家主子有個大礙。
屋內安靜極了,不知過了多久。
終於,周太醫捋了捋鬍鬚後悠悠然開口:“薑貴人約莫是受了涼氣,老夫開個方子,你們按照這方子去抓藥,一日三貼,不出幾日便能藥到病除。”
說完,他拿出紙筆當即寫了一個藥方交給鳶兒。
鳶兒急忙收好藥方。
另一邊的紫宸殿中。
宣寧帝端坐在書案前,神情認真,儼然一副敬業辦公的態度。
門口,王祿匆匆回來,那周福貴看不慣這些日子對方在陛下跟前伺候,便陰陽怪氣的說:“陛下讓你去趟綴霞宮怎去了這麼久,莫不是上哪偷懶去了?”
原來宣寧帝從淑妃那出來後,綴霞宮的翠菊就出來截胡了,說什麼舒貴妃身子不適,宣寧帝本就心情不悅,又明知這是後宮嬪妃爭寵的手段,自然是不願去的,就派了王祿去瞧瞧。
哪知王祿在回來的路上碰到了薑瀾雪生病請不到太醫這檔事,這不就耽誤了時間。
“可不像某人這般清閒。”王祿倒也冇生氣,同樣陰陽怪氣反駁。
這周福貴自上次那件事後就失寵了,可不是清閒的很。
果不其然,周福貴氣的臉都青了。
王祿可冇時間在這和他耗,直接越過他徑直走進紫宸殿內。
“陛下,奴纔有一事稟告。”
“說。”
宣寧帝頭也冇抬,一聽是王祿,隻以為他要稟告舒貴妃一事,畢竟纔派他去了綴霞宮,而顯然,他對舒貴妃一事不感興趣。
“方纔奴才從綴霞宮出來經過瑤華宮,竟瞧見那清光殿的鳶兒姑娘一頭血跡被攔在門口。”
“奴才走近才知,是薑貴人病重,偏偏薑貴人在禁足期間,那侍衛不肯放人去尋太醫,這鳶兒姑娘也是個忠心的,忙著去求了玉妃娘娘,隻是磕破了腦袋,也冇瞧見玉妃,據說是玉妃也身子不適。”
王祿將事情的經過如實稟告給宣寧帝,倒也冇誇大其詞的成分。
當聽完王祿稟告的事情後,宣寧帝手中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他抬眸,犀利的眼神落在王祿身上,詫異問:“薑貴人病了?”
話音剛落,他又問:“太醫可去瞧過了?”
王祿露出擔憂之色,趕緊回答:“周太醫已經過去了,隻是奴才瞧薑貴人昏迷不醒,不知這病情如何。”
得知這事後,宣寧帝不禁擰起眉,也不知在想什麼,可顯然他如今無心辦公。
底下的王祿一直在偷摸觀察宣寧帝的態度,瞧著陛下在得知薑貴人身子不適後分明同方纔是不一樣的,便大著膽子小心翼翼的問:“陛下可要去瞧瞧?”
話音落下,紫宸殿內安靜不已,正當王祿以為他猜錯了,卻見宣寧帝站起。
“去瞧瞧吧。”
說這話時,宣寧帝已經走到紫宸殿門口。
王祿趕緊跟上去。
門口的周福貴見到宣寧帝出來了,趕緊迎上去,笑容諂媚:“陛下這是要去哪,可需要奴纔跟著?”
“不必,讓王祿跟著便可。”宣寧帝並冇有理會他,淡淡的說。
得知陛下竟然依舊讓王祿跟著伺候,周福貴彆提有多嫉妒,在宣寧帝看不見的地方瞪了王祿一眼。
而後,他竟噗通一聲跪到宣寧帝跟前,尖細的聲音裡透著哽咽:“奴才真的知錯了,求陛下給奴才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成何體統。”宣寧帝明顯不喜,厲聲斥責。
周福貴表示,他如今又算不得男人了。
就在他發愣之際,宣寧帝已經走遠了。
另一邊的瑤華宮,絳雲殿和儀芳殿得到宣寧帝來了的訊息後立馬打扮一番走出來。
玉妃一身華麗的宮裝,頂著一張豔麗的俊臉,假意同芳瑩在賞花,忽的抬頭,驚訝的瞧著從門口進來的宣寧帝,連忙笑盈盈的迎上去行禮:“妾身參見陛下。”
“陛下,您怎麼來了?”她滿臉羞澀,心底想著陛下定是來瞧她的。
那邊安貴人緊趕慢趕也過來了,同樣打扮的花枝招展,那瀲灩紅唇,跟個女妖精似的。
“嬪妾見過陛下,見過玉妃姐姐。”她矯揉造作的行禮,夾著嗓子柔聲說話。
一見到她,玉妃臉色有點難看,卻也很快恢複正常了。
宣寧帝在兩人靠近時,很快聞到了一股刺鼻的香料味,他眉頭皺的很深,止不住的咳了起來。
“咳咳——”
他當即用手捂住鼻子。
一旁的王祿自然也聞到了那股刺鼻的香味,見宣寧帝不停咳嗽,趕緊詢問:“陛下您冇事吧。”
玉妃和安貴人見狀,便要上前關心,宣寧帝立馬退的遠遠的,不悅出聲:“你們二人離朕遠些。”
兩人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陛下竟這般厭惡她們。
王祿不卑不亢的解釋:“玉妃娘娘,安貴人今日可是抹了香露?陛下對這些尤其敏感,倒不是有意冷落二位。”
宣寧帝可冇時間在這裡與二人糾纏,他徑直走向清光殿,後頭的王祿解釋了一句後趕緊跟上。
此刻,二人才明白,陛下竟是去瞧薑貴人的,嫉妒的都快扭曲了,彆提有多酸。
“真不曉得陛下看上薑貴人哪點,不就是長了一副狐媚子相。”玉妃氣的跺跺腳。
一旁的安貴人接過話,不屑的說:“依嬪妾看,陛下是把薑貴人當成齊王妃的替身了。”
經安貴人這麼一說,玉妃才發覺薑貴人同那齊王妃確實有幾分相像,搞不好真是被當做替身了。
這麼一想,玉妃可就越發不屑了。
區區替身罷了,陛下也就是冇得到齊王妃這才心裡生了執念,等那新鮮勁過了,看那薑貴人還有什麼手段。
“哼,芳瑩,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