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晚的浣衣局內。
被打了二十大板的雲秀有幸逃過一劫,但浣衣局中的宮女們得知她是助紂為虐才被貶至此處,不僅孤立她且霸淩她,以至於大晚上雲秀還拖著重傷在洗衣服。
浣衣局的日子很苦很苦,支撐雲秀活下去的信念是那人給她的承諾。
每每被欺負時,她都會自我安慰,那人很快就會來接她了,這樣想著,她甚至覺得身上的傷口都不痛了。
夜深人靜之時,她洗完了最後一桶衣裳,曬好衣裳後,雲秀準備回去休息,夜靜悄悄的,那輪明月不知何時躲進烏雲之中。
突然,雲秀的眼前出現一個人影,那人一言不發的站在她麵前,夜已深,四週一片黑暗,看不出那人的麵容,可雲秀卻一眼認出來人,她驚喜不已,激動的抓著那人的手臂開口:“是你——”
話未說完,隻見那人狠狠拍了一下她的脖頸,隻是瞬間,雲秀瞪大雙眼,直立立的倒在地上。
“叛主的玩意,主子可不敢要你。”那人冷笑一聲,諷刺一句。
……
翌日清晨
“主子,出事了。”
剛恢複些精神氣的薑瀾雪正吃著早膳,隻見鳶兒急匆匆的跑進來,一臉嚴肅的嚷嚷著。
見狀,她疑惑的問:“出何事了?”
鳶兒很快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今日一早,趙統領在離浣衣局不遠處的杏花河中發現一具女屍。”
若是旁人,鳶兒怎會如此嚴肅在意,莫不是被貶到浣衣局的雲秀。
薑瀾雪免不了在心中猜測起來。
“主子可知那女屍是誰?”鳶兒特意賣了個關子,表情神秘兮兮的。
“是雲秀吧。”薑瀾雪淡淡的說。
聞言,鳶兒震驚一下,佩服的目光看向她說:“主子您真神,這都能猜出來。”
對此,她隻是無奈笑笑。
“趙統領在她的屋子裡找到一封遺書,據說是不堪忍受浣衣局中的苦日子,便投湖自儘了。”鳶兒繼續說。
這倒也正常,畢竟落差這麼大,一般人怎會受得了。
隻是有一點很奇怪,既然不想活了,乾嘛還特意留下一封遺書呢,不過薑瀾雪也冇想太多,隻當雲秀想博得大家的關注。
訊息是在三日後傳入冷宮的。
蘇氏自被打入冷宮後整個人便顯得瘋瘋癲癲的,時而說被人陷害的,有時清醒過來時又嚷嚷著要見薑瀾雪。
“吵什麼吵,真當自己還是從前那個高高在上的蘇婕妤不成?”冷宮伺候她的宮女見她又瘋癲起來,直接狠狠踢了她一腳,語言譏諷一句。
“真不曉得我怎就這般倒黴,竟被派來伺候你這個瘋婆子。”宮女彩蝶翹著二郎腿坐在凳子上,磕著瓜子憤憤不平的吐槽著。
她時不時瞧地上趴著不動的蘇氏一眼,故意告訴她雲秀死的訊息:“聽說你那丫頭三日前投河自儘了,你怎麼不去死。”
“瞧我這腦子都忘了一個月後就是你的死期了。”彩蝶陰陽怪氣的說。
她說的正起勁時,地上的蘇氏也不知觸動了哪根神經,瞳孔驟然一縮,隨即猛的一下站起來,如同失去靈魂般呆滯朝彩蝶走來。
“雲秀死了?”
說到雲秀死了,蘇氏彷彿想到了什麼驚恐之事,她害怕的哆嗦著,卻突然一下子瞪大雙眼,一把掐住彩蝶的脖子,瘋了似的大喊:“我要見薑良媛,我要見薑良媛。”
“雲秀死了,下一個就是我……不行,我不能死。”她嘴裡唸唸有詞,目光乍然呆滯,而後又猛的加重手中的力度,繼續重複那句要見薑瀾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