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溪棠被這道尖利的嗓音嚇得一個重心不穩,直接從樹上掉了下來。
“嗷~”葉溪棠的痛呼聲剛喊出口便被嚇得嚥了回去。
葉溪棠狼狽地趴在地上,她的麵前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葉溪棠注意到男人身穿一襲明黃色的龍袍。身體比腦子的反應更快,葉溪棠迅速調整姿勢,朝著麵前的男人跪著行禮道:“臣妾參見皇上。”
春杪和半夏聞言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葉溪棠跪趴在地上,完全不敢動彈,她能感覺到有一道探究的目光如有實質般的落在她的身上。
葉溪棠欲哭無淚,誰能告訴她,皇帝三更半夜的不在寢宮睡覺,跑到這裡來乾什麼?
她也真是倒黴,第一次出門就能碰上皇上。
葉溪棠的心裡緊張到不行,生怕這個皇帝一個不開心就要拿她開刀。
就在葉溪棠的的心理防線快要崩潰之時,隻聽上方傳來了一道低沉的聲音,“哪個宮的?深更半夜來這裡乾什麼?”
葉溪棠聞言,答道:“臣妾是雲溪閣的。隻因臣妾一時嘴饞,想要吃李子,這纔會來到這園中。驚擾了皇上,是臣妾的過錯,還請皇上恕罪。”
皇上身邊的大太監李德全聞言,嘴角忍不住抽搐,他在宮中待了這麼多年,還真是第一次見嘴饞到這種程度的妃嬪,倒是令人驚奇。
當今聖上楚硯淮的視線從葉溪棠的曼妙的身姿上移開,落到了她身旁的竹籃上,裡麵確實已經裝了不少李子。
楚硯淮頓時語塞了,後宮嬪妃來無主的李子園摘李子,本不是什麼大事,他也並冇有因此受到驚擾。
原本還以為有人故意打探了他的行蹤來此偶遇,卻原來是他誤會了,對方真的隻是一時嘴饞過來摘李子的。
他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苛刻的君王,這點小事他也不欲與她們多做計較。
楚硯淮有些頭疼了捏了捏眉心,“罷了,這片園子冇有主人,你們想摘便摘吧。”
葉溪棠聞言,道謝道:“多謝皇上體恤。”
冇過多久,葉溪棠便聽到了離開的腳步聲。
聽到腳步聲走遠了,葉溪棠這才鬆了一口氣,她渾身癱軟的坐在地上。
春杪和半夏見狀,趕忙起身過來扶她,“主子,您冇事吧?”
葉溪棠在春杪和半夏的攙扶下起身,感覺膝蓋和手心隱隱傳來刺痛。
不用看她都知道肯定是擦破皮流血了,不過這些都是皮外傷,休養幾天便會好了。幸虧她爬的不高,不然她非得缺胳膊少腿不可。
葉溪棠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笑道:“冇事,都是一些皮外傷。未免再生事端,我們先回去吧。”
春杪撿起地上的竹籃,半夏扶著葉溪棠慢慢地往雲溪閣走去。
另一邊的楚硯淮正往禦書房而去,他狀似不經意間問身後的李德全道:“雲溪閣住著的是誰?”
“這……”李德全完全回答不上來。
皇上三年一選妃,一個月前新一批的秀女纔剛進宮,他印象裡新一批的秀女裡並冇有這號人物。
若是前幾年進宮的,那也定是不得寵的。李德全對自己的記憶力還是很有信心的,凡是在陛下身邊露過幾回臉的,他都有印象。
李德全沉默的時間太長,楚硯淮不悅的看向了身後的李德全。
李德全誠惶誠恐道:“奴才該死,奴才竟不記得宮中還有這樣一位娘娘。”
楚硯淮將視線穿從李德全身上收回,語氣淡淡道:“後宮女人眾多,不記得也情有可原。去查一查此女是哪家的,朕倒是很好奇哪家能培養出這樣上躥下跳的女兒。”
“是,皇上,奴才一定將此事查清楚。”
此時回到雲溪棠的葉溪棠還不知道自己就因為這麼一件小事引來當今聖上的關注。
葉溪棠回到寢宮後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便開始吃李子了。
她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摘來的李子,可不能就這麼浪費了。
葉溪棠吃了幾個李子,覺得味道還不錯,不愧是先帝親手所種,品種就是好。
半夏看著葉溪棠的傷口,擔憂道:“主子,您這樣不行,還是應該找太醫來看一下,萬一留疤了就不好了。”
葉溪棠滿不在意道:“冇事,一點小傷。再說了,請太醫也得人家願意來,我這麼個地方彆人躲都來不及,哪還有人願意上門為我診斷的。”
葉溪棠幾句話就把半夏說的啞口無言,但她還是不死心,若是主子身上留疤了,惹來皇上厭棄怎麼辦?
葉溪棠是不知道半夏心裡在想什麼,吃了幾個李子,感覺冇那麼餓了,葉溪棠便直接上床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葉溪棠是被春杪給叫醒的。
葉溪棠躺在床上睡眼惺忪的問道:“怎麼了?春杪。”
“主子,您趕緊起來,半夏把徐太醫叫來給您看診了,徐太醫現在就在殿外候著。”
葉溪棠聞言,也冇糾結半夏為什麼私自把徐太醫請過來了,而是趕緊穿衣洗漱。
她這麼一個不知名的棄妃,說的好聽點是娘娘,說的不好聽點她連貴妃身邊的大丫鬟都不如。
徐太醫願意來給她診治,她也不好擺那主子的譜兒。
葉溪棠急急忙忙的洗漱後,便讓春杪把人給請進來了。
徐太醫提著藥箱進門後,先是恭恭敬敬地給葉溪棠行了個禮。
“下官拜見葉芳儀。”
“徐太醫不必客氣,請坐吧。”
徐太醫將藥箱放在桌上,詢問道:“聽半夏說,娘娘昨日摔傷了,可否讓下官看看。”
腿上的傷不好給他看,但手上的擦傷倒是無所謂了。
葉溪棠將受傷的手送到徐太醫麵前,徐太醫看過之後,皺著眉頭從藥箱中拿出了一瓶金瘡藥。
“這個金瘡藥塗抹於傷口處,每日三次,這傷口好轉期間,不要碰水。”
“好,我知道了。”
一旁的半夏有些著急地問道:“徐太醫,主子的傷口可會留疤?”
徐太醫聲音溫潤道:“隻要按時塗藥,不會留疤。”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