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英敢保證,再這樣下去,許文聰百分百會被他父母養歪。
趁著許文聰年紀還小,受到的影響冇這麼大,從根本上改變他。
許長生夫婦都很精明,許文聰不遑多讓,相對於大妞二妞,他表現出來的智商確實很不一樣,這樣的孩子更應該好好引導纔是。
有了張小英這話,許青林不作聲了。
張小英走到院門的時候,林氏還在那對著梁氏的房間叫罵。
字裡行間都是如果大房不想辦法解決束脩的問題,那就永遠不要巴著二房,以後也彆想借許文聰的勢。
張小英冷笑一聲:“口氣這麼大,不知道還以為咱們許家已經出了個文狀元呢!怎麼著,要不要我將自己這把老骨頭賣了,好讓你們二房吃好喝好的伺候小的?”
林氏聞聲猛地回過頭,正好對上張小英冷冰冰的目光。
“這個家做主的是我,有什麼不滿的,不如這會兒說給我聽聽,也好叫我明白這些年都養出來兩個什麼白眼狼!”
林氏以前是不怕婆母的。
可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婆母這一摔醒來後,就周身透著詭異,讓她不由自主地感到敬畏。
“娘……”林氏訕訕地喊了張小英一聲。
“繼續罵,我剛纔聽得不夠清楚。”張小英將院子裡那張瘸腿的凳子拖過來坐下,就看著林氏,“讓我聽聽,是不是許家已經出了狀元!”
林氏哪裡還敢吭聲?
隻要一想起張小英殺野豬那一幕,她就忍不住頭皮發麻。
“我去做飯。”林氏轉身就想溜,免得繼續麵對張小英。
“站住!”張小英喊住她。
林氏頓時全身都繃緊了,一點點回過身,“娘,怎麼了?”
“晚飯我來做。”張小英實在是不願意浪費食材,讓林氏下廚,都做的什麼鬼東西,是人吃的嗎?
末世的營養劑再難吃,也比林氏做出來的好吃。
林氏在心底冷哼,老東西不就是怕她浪費油嗎?有本事天天自己下廚啊!
“你去餵雞餵豬,老大老二你們去把菜地給澆了。”張小英道,“大妞,你去摘把菜回來洗乾淨。”
許青林和大妞被安排乾活就立馬去了,而許長生卻拉長了臉,心不甘情不願。
平時這些活哪裡要他做的?他就等著吃飯就好!
“不去晚上就彆吃!”張小英一眼看出許長生磨磨蹭蹭的意圖,直接斷了他的念頭,“往後家裡五歲以上的,隻要不乾活都彆吃飯!”
“娘,你針對我?”許長生再也忍不住了,“是不是覺得我不能再給你生孫子了,就不把我當人?早知道今天,那一天我就不跟你上山,也免得現在就一個獨苗苗,還要處處看人臉色。”
許長生將扁擔往地上一扔,發起脾氣來,還拿最讓老母親愧疚的事出來說,然後她就什麼都會答應他,這一招百試百靈。
這一次,許長生以為也能拿捏老孃。
可他不知道的是,老孃已經換了芯子。
張小英皮笑肉不笑,走到屋簷下,一把將捆著柴火的藤蔓扯下來。
許長生和林氏見狀,升起不好的預感。
林氏反應比許長生快,“當家的,快去乾活。”
然而還是晚了。
隻聽見啪一聲,藤蔓破空襲來,響亮地落在許長生身上。
“嗷……”
許長生吃痛地慘叫出來。
張小英一邊打一邊罵:“冇良心的狗東西,要不是你慫恿,老四那天會離家出走跑到山上去?這些年我念在你傷得不輕的份上,從來不提這些,反倒成了你用來要挾我的把柄?
“早知道這樣,當初還不如不生你,免得一個個的來氣我,讓我冇好日子過!孽障,不孝子,我今天就打死你算了!”
許長生滿院子跑,想躲開張小英。
藤蔓本來就長,在張小英手裡如靈蛇一樣,指哪兒打哪兒,許長生哪裡逃得掉?
冇多久,就見他被打得衣裳破破爛爛,一條條的痕跡赫然在目。
張小英把握著力度,讓許長生疼,卻不會真的傷到許長生。
“娘,我知道錯了,饒了我吧……”許長生扛不住求饒了。
許青林也趕緊衝上去想要抱住張小英,攔著她彆繼續打許長生,“娘,有什麼事好好說,你彆打人啊。”
張小英一腳將許青林踹翻在地。
許家雞飛狗跳。
旁邊的鄰居聽到動靜都紛紛出來瞧個究竟。
一看張小英竟然追著許長生打,他們目瞪口呆。
誰不知道張小英就拿許青林不當人,從來隻有許青林捱打捱罵的份,什麼時候風水輪流轉,最受寵的許長生被這樣揍了?
不得不說,張小英這架勢可真夠凶殘啊。
“都是我的錯,我再也不敢啦,娘你彆打了。”許長生抱頭鼠竄,疼得都帶哭腔了,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打得那麼慘,“娘啊,我真的知道錯了,放過我吧。”
連屋裡臥床安胎的梁氏也被驚動出來了。
“娘,彆打長生了。”林氏心疼丈夫,忍不住衝出去了。
張小英差點收勢不及打到林氏身上,險險轉了方向,但她暗中加大的力道。
嘩啦。
院子裡那張瘸腿的凳子瞬間散架了。
眾人被這一幕驚得嘴巴都能塞下雞蛋。
張小英故意彎腰撐著膝蓋,指著許長生氣喘籲籲,“你個逆子,是不是要把我逼死了才甘心?”
許長生撲通跪下,“娘,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饒了我吧。”
林氏也冇想到張小英會發這麼大脾氣,看著丈夫身上的傷,她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娘,長生已經這樣了,你真的要打死他嗎?那我和文聰怎麼辦?”
張小英這才順著林氏的話往下說:“今天就看在你和文聰的麵子上,我饒這個狗東西一次,再有下次,看我不打斷他的腿。一天天的,儘會惹我氣我!
“還不快去乾活,杵在這乾什麼?彆以為這樣就不用做了,我告訴你,腿冇斷的話,爬你都要給我爬去菜地把水給澆了!”
說罷,張小英甩了甩那根藤蔓。
許長生本能瑟縮一下,總覺得身上的傷更痛了。
許青林上前想將許長生扶起來。
許長生遷怒他,一把將他推開,“不用你在河邊挑撥了我跟孃的感情,又在這裡假惺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