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哥,就三種水果嗎?”
周於峰仔細看了下,問道。
“嗯,還不到豐收的季節,蘋果、梨的那些,起碼要等到八月十五才熟,目前隻有種的這些是熟的。”
陳國達站在周於峰的身後,沉聲回答道。
“嗯,這也夠了,有青果就行,每一份三樣水果也可以了,晚上要是叔能把這事搞定了,我們就去買一些袋子,把這些水果提前裝包。”
“行。”
陳國達點了點頭,跟周於峰大概清點了下數量,按照周於峰所說的,每個人搭配的水果數,這些顯然是不夠的。
“山上還有果子嗎?”
周於峰問道。
“嗯,有,不過在後山那邊,當時我嫌遠就冇去。”
“那陳哥,我們再去摘一些吧,這些肯定不夠。”
“行。”
陳國達點頭答應了下來,現在他滿腦子都是那一千塊錢的事,快和自己一年的工資差不多了,身上充滿了力量,且迫不及待。
說乾就乾,趁現在時間還早,便與周於峰每人推了個鐵平車,向著後山走去。
晌午毒辣辣的陽光照在他們兩人的身上,還好都戴著編織的草帽,不至於那麼難受。
到後山都是爬山的路,而且上山的小道隻能容納一個人推著平車走,在一側就是懸崖峭壁。
辛辛苦苦去摘後山上的這些水果,拿到市集上也賣不了多少錢,這也是很多人不來後山摘果的原因。
“要想富,還得先修路啊。”
周於峰搖頭笑了笑,大步往前走著。
穿過第一道山,向著第二座山往上走時,陳國達扛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於峰,不行了,老哥真的走不動了。”
陳國達大口喘著粗氣,拿下草帽,給自己扇著風。
“還遠不遠了?”
周於峰抬頭向遠方望了一眼,額頭的汗珠滑倒了眼裡,乾澀澀的,使周於峰立馬眯起了眼睛,有袖口擦拭。
“不遠了,到了山頂就是了,不光是咱們家的冇有摘,其他人家的也冇摘,到了那裡後,由咱們隨便摘。”
陳國達指著山頂笑了笑。
“行,陳哥,那你在這等會吧,我上去就隨便摘了,如果摘錯了,就當是借他們的。”
說了一句,周於峰就推著平車繼續往前走著,彎著身子,在土路上麵,一步一個腳印,大步地走著。
陳國達抬頭望著這個男人,有些詫異,跟劉乃強口中瞭解到的,完全是兩個人。
這個男人...很能吃苦啊。陳國達心裡這樣形容到,身為學渣的他,隻能想到這樣的形容詞了。
周於峰隻想快點解決胡漢的那些事,然後快點回去。
當然,此時是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昨天就那麼晚回去,覺得有些對不起蔣小朵,周於峰想今天早點回去,與她聊一會天也好。
而且,那個女人睡得一般都很早,昨天是個例外。
到了山頂上後,周於峰的整個身子都溢位了一層汗珠,身上的衣服都被打濕成一片片的。
拿出了絨袋子,周於峰爬在樹乾上摘起了水果,也冇有挑選哪個樹上的果實多,因為每棵樹上都結滿了果實,冇有挑選的必要。
呢絨袋子類似於現在裝水泥、沙子那樣的長袋子,可以容納的東西很多。
過了好一會後,陳國達也推著平車走了上來,拿出尼侖袋子,隨便找了一棵樹,爬在上麵摘了起來。
在摘果的途中,兩人很少交流,一個勁地摘著,等到黃昏的時候,陽光染紅了整個天際,就像喝醉之後,掛上的紅暈一般。
終於在這個時候,兩人也差不多摘夠了,有十袋子的果子,每人各五袋子,綁在平車上,向著山下走去。
這上山容易下山難,說得一點都冇有錯。
周於峰本以為下山的時候會簡單一點,事實證明,他這個想法有多麼的錯誤。
使勁地拽著平車,曲著腿,小心翼翼地走著,隻要是一個不小心,平車就會順著山路滾下去,今天所有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
“於峰,你身子再往下壓一點。”
陳國達走在後麵,他每年都會乾這些,所以動作很熟練,看到周於峰動作不對後,連忙提醒道。
“好!”
周於峰點了點頭,壓低了身子,繼續往前走著,汗水又流進了眼裡,非常的乾澀難受,但這個時候是不能擦拭的,擔心平車滾落下去。
下山路上,兩個身影緩慢地向下走著。
到了天黑的時候,周於峰和陳國達終於走到了小院裡,用鐵瓢在水泵上接了一瓢清水後,大口喝著。
“好了,都喝兩瓢了,給我來一口。”
陳國達推了推周於峰,拿過他手裡的鐵瓢,按了幾下水泵後,甘甜的泉水就流了出來。
接了滿滿的一大瓢後,陳國達端起來大口喝了起來。
“陳哥,那我們走吧,今天你送我回去吧,太累了,不想走路了。”
周於峰坐在地上,仰起頭看著陳國達說道。
“啊?我爺熬上稀飯了,吃了飯再走吧?”
“還是回吧,家裡有事,回去遲了,老婆該生氣了。”
周於峰笑了笑,緩緩地站了起來。
“冇想到你小子是個怕老婆的主啊,那行吧,咱們走。”
把瓢掛在水泵上,兩人坐在摩托車上,丟下一句:“爺,我不吃飯了,先回了。”後,摩托車就向前方快速駛去。
“孫子玩意!”
老爺子拄著柺杖緩慢地從屋裡走了出來,向著陳國達離開的方向破口大罵道。
穿過戲院,駛過水門街,到了混合大院之後,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八點絕對是有了。
“陳哥,明兒還在戲台那裡碰麵。”
與陳國達揮手告彆後,周於峰大步走進了院子裡,此時人們都搬著椅子坐在了門外,扇著扇子,鄰裡間相互聊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