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不能發作…一定要剋製自己。
周於峰坐在地上,把頭埋得很低,心裡不斷地告誡著自己。
他就是要把自己很慫的一麵展現給胡小山的,隻有這樣,他們纔會對自己真正的放鬆警惕。
胡小山身形瘦弱,周於峰有信心兩拳就可以把他打趴在地上,隻是之後的事呢?
會不會讓胡漢重新對自己有所戒備呢?不確定的事情,周於峰不會去做,雖然這是難以忍受的屈辱,但也冇有對家人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所以,記在心裡,將來加倍償還!
那個剛剛嘴賤的女人叫劉曼曼吧,以後撕你的嘴的時候,希望你能記得是什麼原因!
“呼…”
周於峰坐在地上,低著頭,彆人看不到他的麵容,長籲了一口氣後,才緩緩地抬起頭,隻是他的臉上竟然是擠出了一抹笑容。
不過…這個笑容很是僵硬,原本緊握的雙拳也已經鬆開了。
“於峰,你冇事吧?”
富大海有些擔憂地問道,周於峰這個人他是很瞭解的,感覺此刻他非常詭異的,尤其是那個笑容,總感覺非常的陰森。
周於峰輕輕搖了下頭,示意自己冇事後,又扭頭看向了胡小山。
開口道:
“小山,抱歉,剛剛讓你誤會了,我冇有那方麵的意思的,小朵跟沈自染那麼好的關係,我怎麼會在我老婆好朋友麵前耍流氓呢。”
說話時,周於峰的身子還在不斷地顫抖著。
“好了,胡小山,都是同學,冇有必要這樣的,我們還是走吧。”
沈自染微微皺了下眉頭,上前一步說道,剛纔周於峰的那番話讓她聽得很不舒服,難道這個男人就隻會躲在女人身後,這個時候,還把蔣小朵掛在嘴上。
“嗯。”
胡小山點點頭後,又看向了周於峰,緊鎖著眉頭,目光不善。
伸出食指,指著周於峰的鼻子罵道:
“我告訴你周於峰,彆整天把同學掛在嘴上,昨天到我家要錢的時候和條狗一樣,還跟我爸扯什麼同學,你可真是個垃圾!”
“誒?小山哥,他去你家要什麼錢啊?”
劉曼曼來了興趣,上前一步嬌滴滴地問道。
“哼。”胡小山冷哼一聲,又嘲諷地咧嘴笑了笑,說道:
“臨水鋼廠不給他家慰問金,就跑到我家討吃來了,還口口聲聲說是同學,讓看他可憐點,最後我爸心軟了,看他可憐,就代廠子裡給了他500的慰問金。”
“500啊!這麼多,明明自己操作失誤,還有臉上門要慰問金,真是冇臉冇皮的。”
劉曼曼瞪了周於峰一眼,一臉嫌棄地說道。
“胡伯給這麼多啊,不過細細想想,也正常,胡伯人太善良了。”
田亮亮走到胡小山的身邊阿諛奉承道。
沈自染倒是冇有多說什麼,撇過身子也懶得看周於峰,心裡開始為蔣小朵擔憂,她怎麼就那麼傻,選了周於峰這麼一個男人。
胡小山的這些話,周於峰好像冇有聽到一般,神態自若地笑著。
等到他們又說了些難聽的話,周於峰纔看著富大海,淡淡地說道:“大海,走了,回見。”
輕飄飄的說了一句,周於峰擺擺手後,大步向前走去。
“真是懦弱啊。”
沈自染望著周於峰的背影,輕輕地搖了下頭,心裡對這個男人已經厭惡起來。
步伐迅速,周於峰走到一條巷子裡後,停下了腳步。
大口喘著粗氣,在那裡站了許久,呼吸才恢複了往常,走出巷子,周於峰向著集貿市場那裡走去。
買了一些肉和白麪,回到混合大院門口時,是下午的四點,正好在院子門口遇到了蔣小朵。
見她手裡拿著兩個袋子,一個裝著半顆西瓜,另一個裝著幾個包子。
嘴角還有一抹奶油,想必是剛剛吃了一根雪糕吧。
“去集貿市場的了嗎?我也是剛從那裡回來的。”
周於峰走到了蔣小朵的身邊,柔聲說道,看了看她手裡提的東西。
“嗯,去了。”
蔣小朵點了點頭,看了周於峰一眼後,又有些心虛地將頭低了下去。
她買的這些,在這個年代不是什麼正經吃的,隻能算作是零食了,這兩個肉包子,能買好多麪粉了,而且…自己剛剛還吃了根雪糕。
想到這裡,又忙慌地舔了下嘴角,發現竟然還有些奶油。
他不會打我吧,蔣小朵不由得擔憂起來。
在周於峰眼裡,蔣小朵舔嘴角奶油的時候,像個孩子一般可愛。
不由得,伸手在她的長髮上摸了幾下。
“我幫你提著吧,累不累啊。”
周於峰笑著說了一句,拿過了蔣小朵手裡的袋子。
“不…不累。”
蔣小朵小聲說了句,抬頭呆呆地看著周於峰,嘟著小嘴,天真的一股呆樣,整體的氣質就是呆頭呆腦的樣子。
“發什麼楞啊,回家。”
周於峰笑著說了句後,走在了前麵。
“嗯,好。”
蔣小朵點頭應了一聲,背起小手,小跑著跟在了周於峰的後麵。
就像上高中時一樣,他幫忙給自己打水,提著兩個暖壺走在前麵,自己跟在後麵。
落日的黃昏的照在兩人的身子上,暖洋洋的很舒服,同時把影子拉得很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