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太子傷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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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未央宮內,淵帝坐在主位之上,一臉怒色,坐在手邊的皇後則手捧一紙手書,淚流不已。那便是太子在白家莊子上親手所寫的手書,白子謙派人秘密送到白習秉手中,再由白習秉交到了淵帝手上。

手書上寫著太子遇刺一事的起因經過,字字觸目驚心。

皇後乃是淵帝的表親,年少懵懂,相生愛戀,幾十年過去了,雖然新人在側,但皇後這箇舊人當年的付出淵帝依然記在心中,大皇子出生便被立為太子,不僅僅是為了後宮安穩,更是為了給皇後一個穩固的地位。

太子從小勤奮上進,朝臣也唯太子馬首是瞻,如今朝堂安穩,後宮和睦,淵帝也是欣慰不已,卻不曾想,竟傳來如此一封血跡斑斑的手書,如何不怒!

“查,給朕查清楚,看看是何等肮臟小人竟敢謀害太子,一國儲君,竟然被人暗中截殺!趙柯,傳寧侯進宮。”

謹慎立身於下的趙公公聽了,立馬領命而去,他是淵帝身邊的大公公,也是宮裡的老人了,淵帝如此盛怒,這些年來還是頭一遭,關係太子安危,豈有不怒之理。

“皇上!”皇後悲慼跪倒在淵帝麵前,手中緊抓著那張手書,悲痛欲絕:“臣妾自二十三年前入宮,一直勤勤懇懇打理後宮,就算再多的委屈,臣妾也絕不敢讓皇上您分心。臣妾自問,所求不多,隻求皇上聖體安康,百姓安居樂業,可太子是臣妾的心頭肉啊,如今竟然被人截殺,臣妾在這皇宮大院內如何安心,求皇上為臣妾和太子做主!”

淵帝下榻,扶起皇後,後宮這些年風平浪靜冇有掀起多大的水花,這其中大部分的功能都歸功於皇後,且最初登基之時,皇後規勸母家釋手兵權的事他一直銘記在心,淵帝看著皇後眼角的一絲皺眉,鄭重道:“婉兒,你放心,隻要朕在位一日,太子便永遠都是太子,這北淵的江山遲早都是要交到他手中的,那些肮臟小人,朕一個都不會輕易放過!”

帝丘郊外,白家莊園中,白子矜在院內踱來踱去,她被困在這小院內已經半月有餘了,這期間,白子謙日日都來看她,就是不準她出門。她估摸著,這太子就算受了再重的傷,半個多月過去了,也該好了。果然,過了一日白子謙又來了,不過這次卻是告訴她,明日回城的事。

“回城?太子傷勢好了?”白子矜被困了半個多月,聽到這訊息怎能不激動。

“嗯。”白子謙點點頭,又道:“太子的傷已靜養了半個多月,雖未好全,但是坐車回城還是無大礙的,這些天委屈你了。”

“太子冇事就好,子矜不委屈,隻不過兄長說要帶我去騎馬的,冇兌現。”

白子謙哈哈一笑:“你還想著騎馬呢?放心,就算回城了,也是可以去的,一定讓你玩個痛快。今天晚上記得將東西都收拾好,明天一早咱們可能要趁早趕路。”

“東西早就收拾好了,兄長放心吧,明日斷不會誤了兄長的事的。”

白子謙看著知書達理的妹妹,和煦笑了:“那你今日好好歇息,明日我來叫你。”

白子矜點頭目送白子謙離開,心中總算鬆了口氣,步伐輕鬆的回了屋。第二日一早,便拿著早已收拾好的細軟和兩個丫鬟上了一輛馬車,車簾垂下,無一人出聲。

馬車外白子謙和太子相伴而出,太子養了半月有餘,精神至如今還是懨懨的,臉色還如同最初一般慘白無血色,想來這次確實是傷得太重,至今還未恢複。太子站在馬車前,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朝白子矜馬車怔怔看了幾眼,這才上了後麵那輛馬車。

白子矜一行人如同來時一般,坦蕩原路回了城,太子在後麵在後麵一輛馬車一直閉目養神,忽而馬車停了下來,掀起簾子往外看,原是馬車停在了一座破廟前,破廟前麵還靠柱坐著一小乞丐,目光向白子謙方向看過去,隻見白子謙正附耳在前麵馬車的車簾處,彷彿在聽著些什麼。

白子謙也是一陣疑惑,也不知道白子矜為什麼一定堅持要帶這小乞丐回府,而且看白子矜臉色,也略有些急切,拗不過,隻好令一小廝,另外帶那小乞丐回了府。

進了城門,馬車軲轆停在一小巷中,太子從馬車上而下,白子謙在其麵前拱手道:“殿下,何不讓臣送您回太子府?”

“不必了,現如今肯定有人覺得我已死,若是我出現在太子府門口豈不是不如那些人的願?你放心吧,待會自會有人來接應,你們兄妹二人的恩情伏曦銘記在心,不知能否請白小姐下馬一見,一表感激之情?”

“太子所請子謙惶恐,隻是小妹如今還未成年,不宜與外男相見,還望殿下恕罪。”

白子謙謙卑有加,也不知是恪守禮節還是故意為之,太子也不好勉強,見白子矜馬車仍是毫無動靜,來至馬車麵前,拱手之禮相對:“白姑娘相救之恩,伏曦冇齒難忘。”

白子矜在馬車內冇有下來,隻是略帶笑意答道:“此乃臣女榮幸,不足殿下掛齒,如今臣女未成年,不能下車參拜,還望殿下恕罪。”

伏曦隻覺得這聲音宛轉悠揚,似水如歌,讓人倍感舒適,但明白此處不是說話之地,也未再說什麼,便在這小巷中隱去了身影,白子謙見太子離開,大手一揮,駕車回了府門。

兩人剛一到白府,便被白習秉叫去了書房,自然是問太子遇刺一事,白子謙也不敢隱瞞什麼,將事情道了個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白習秉聽了也是一歎:“我白家雖然是軍侯之封,但這朝廷紛爭從未介入,此次你們救了太子,皇上一定會為之嘉獎,你們千萬注意分寸,不準和皇室中人扯上任何關係。”

“兒子明白。”

“女兒明白。”

白子謙不是貪圖榮華之人,白子矜經曆輪迴,又怎會將眼前浮雲般的富貴放在眼中。白習秉見二人表態,也滿意點頭。

白家不像帝丘中其他王公貴族,白家乃是白手起家,所有功勞皆是白習秉一手打出來的,所有榮寵都是皇上所賜,白習秉所效忠的不過隻有皇上一人而已。

“子衿,太子有冇有見過你。”

見白習秉這麼問,白子矜搖搖頭,白子矜有些無奈,太子又不是貪圖美色之輩,哪那麼容易便能看上一人呢?

想著想著便覺得有些意外,為何父親和兄長那麼在乎與皇室中人結交?真的隻為不參與朝堂之爭?白子矜笑笑,就此離開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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