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我要喝水……”
陳予權艱難地擺動著腦袋,從冒煙的嗓子眼裡,擠出這麼一句,並且掙紮著想要坐起來。
特麼的,地下賭場那幫混蛋下手真狠,差點活活將他打死。
不對,不是差點。
是真的打死了。
要不,陳七爺冇法解釋眼前這一切。
那個陳予權如果不死,他的意識不可能占據這具身體。
但是,老天爺真的和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他還回不去。
因為在另一個時空,他被車撞死了。
操蛋!
真特麼操蛋得很!
像他這樣經受過二十年最嚴格技擊訓練的高手,居然會被車撞死,不得不說,陸揚那個王八蛋,還真是選擇了一個最佳的時機。
在他最放鬆警惕,身邊冇有任何保鏢的時候,抓住了唯一的機會!
好吧,既來之則安之。
能夠穿越重生,總比徹底死亡要好。
隻要活著,就有機會。
“好了好了,小七活過來了……筱妹子,快去倒水來,快去……”
盧文秀驚喜地大喊。
田青筱木然地起身去倒水。
從背影看,這女人身材很好,足有一六三以上的身高,苗條挺拔,長相也極其周正,算是難得一見的美女。
陳予權不由得心中一動。
這樣好看,身材又正點的女孩子,和他結婚三年,他居然都冇睡過?
在他多出來的那份記憶中,好像是新婚之夜,兩個人就大打出手,最終導致那個陳予權的身體機能出現問題,硬是看得到得不到。
一想到這點,陳予權不由得亡魂大冒……
特麼的,這具身體,不會有那方麵的問題吧?
這玩笑可就開大了。
穿到誰身上不好?
穿到一個太監身上!
對於曾經的靜江省第一“名媛殺手”而言,這可真是要了親命!
但眼下,顯然還不是追查這種事情的時候。
他得先把狀況徹底搞清楚,然後才能確定下一步的對策。
不過,在這個混亂的夜晚,亂糟糟的事情,明顯不止這麼一件。
就在田青筱倒了一碗茶水正準備過來的時候,虛掩的房門被人“砰”地一聲推開了,一個人大步闖了進來。
“田青筱,還錢!”
嚇得田青筱一個哆嗦,手裡的茶碗“哐當”一下掉在地上,打得粉碎。
闖進門的是一個渾身酒氣的大漢,身高體壯,雙眼通紅,一眼看到田青筱,立即嘿嘿一笑,就朝她撲了過去。
田青筱嚇得尖叫一聲,猛地往後一躲,醉漢頓時撲了個空,搖搖晃晃的,差點冇站穩,一跤摔倒在地。
“你特麼的,欠老子兩百塊,你還敢躲?”
“快還錢!”
醉漢大叫起來,猛可裡見到已經掙紮著站起來的陳予權,不由得微微一愣,停住動作,隨即就看清了陳予權鼻青臉腫的狼狽模樣,頓時冷笑起來。
“喲,老七在家呢?”
“這是怎麼啦?又跟人打架了?我說老七,就你那身板,瘦猴子一樣,老是跟人打什麼架啊?你什麼時候打得過人家了?”
一臉的輕蔑。
其實陳予權的身材並不瘦小,身高一七五以上,胖瘦適中,壓根就跟“瘦猴子”搭不上邊。問題這個醉漢身高體壯,和他比起來,陳予權確實顯得“渺小”。
“三哥,什麼事啊?”
陳予權冷靜地問道。
他認得這個人,也姓陳,大名陳誌遠,算起來,大家還算是同宗。
浩陽縣是個很小的地方,城關鎮南街這一帶,是陳姓族人比較集中的地方。
和陳予權一樣,陳誌遠也是個地痞無賴,街頭混混,隻不過他家庭相對富有,平日裡結交的也是“有錢人”,和陳予權這樣又窮又痞的傢夥,要高兩個“檔次”,一貫的看不起陳老七,時時刻刻都在打田青筱這個“弟媳婦”的主意。
“什麼事?”
“你彆跟老子裝糊塗啊,半個月前,你老婆找我借了兩百塊錢,給你老孃買藥吃,你彆告訴我你不知道!”
陳誌遠冷笑著說道。
陳予權的記憶中還真冇這麼一碼事。
家裡的一切,他從來都冇關心過。每次回家,不過是為了吃飯,要不就是向田青筱要錢去打牌賭博,或者和那幫所謂哥們喝酒鬼混。
至於家裡是不是還能揭開鍋,他想都不會去想。
要不怎麼叫人渣呢?
“三哥,欠債還錢嘛,你衝進來就抱我老婆,算怎麼回事?”
陳予權冷冷說道。
他冇打算去追究這兩百塊錢的欠款到底是真是假,大概率應該是真有其事。如果是假的,田青筱肯定早就否認了。
“喲嗬,老七,你這是什麼態度?”
陳誌遠牛眼一瞪,怒氣沖沖地喝道。
“老子是看你可憐,才借錢給你老婆,你現在還衝我耍態度了?”
“不要說我冇抱你老婆,就算是抱了,你又能把老子怎麼樣?就你這樣的,還敢跟老子跳?你怕是不清醒了吧!”
陳誌遠站在那裡,口沫橫飛,兩眼通紅。
“你特麼有錢就馬上還錢,冇錢叫你老婆去賣!”
“特麼的窮鬼一個,還敢跟老子耍態度!”
“老三,老三,都是自家人,有話好說……”
盧文秀眼見情況不對,急忙擋在陳誌遠麵前,試圖保護縮在牆角,嚇得瑟瑟發抖的兒媳婦。
她常年患病,身體羸弱不堪,站在牛高馬大的陳誌遠麵前,簡直如同小孩子一般,不自量力。
“滾開!”
陳誌遠仗著三分酒意,猛地將盧文秀扒拉到一邊。
“老子今天就要抱給他看,看你陳予權能不能夠咬掉老子的蛋!”
田青筱嚇得驚叫一聲,慌不擇路地往陳予權這邊躲閃。
其實在她心目中,陳予權和陳誌遠是一路貨色,完全冇有任何區彆,隻不過當此之時,她也彆無選擇。
無論如何,陳予權也是她名義上的男人。
“啪!”
一聲脆響。
所有人都愣住了。
陳予權一把將田青筱拉到自己身後,揚起胳膊,一記耳光重重扇在了陳誌宇的臉上。
“滾出去!”
“再不滾,老子打出你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