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的馮曄指著船上的漁網和地籠說道:“阿燦,先彆回去,我們先把這些粘網和地籠下了。”
阿燦遲疑了一下道:“曄哥,你一身都是濕噠噠的,先回去換身衣服再說吧。”
蕭國文也勸道:“是啊,阿曄,下網不著急,還是換衣服要緊,萬一感冒就不值當了。”
“冇事,現在的天又不冷,衣服一會兒就乾了,哪可能隨隨便便就感冒。”
幾人還要再勸,馮曄先一步瞪眼道:“彆再勸了,聽我的,去下網,要不然下次不帶你們出來了。”
緊接著又隨手一指遠方的無人小島道:“到那邊去下網,然後剛好去那小島上討海。”
幾人家裡都冇有船,想要出海可冇有那麼容易。
阿燦也隻得依照馮曄所言,調轉了船頭,向小島的方向搖動櫓槳。
小島看著很遠,也確實不近。
小木船在海裡飄蕩了二十多分鐘,馮曄無意之中往左邊一看,突然瞪大了眼睛。
“那是什麼,魚嗎?怎麼金燦燦的?”
馮曄的這一聲驚呼,直接吸引了其他三人的注意,紛紛調轉了視線。
隻見遠處的海麵下麵,一大片金燦燦的光芒,而且還在不停地緩慢遊動。
看其行進的方向,正是他們此刻所在的方向。
“啊,是黃瓜魚!”
“臥槽,竟然給咱們遇上了黃瓜魚群!”
瞬間,此起彼伏的驚呼聲響起,一個個都驚喜不已,激動非凡。
黃瓜魚,又名黃花魚,有大小之分;又因為魚頭中有兩顆堅硬的石頭,叫魚腦石,故又名石首魚。
漁民口中的黃瓜魚一般特指大黃花魚,也就是大黃魚,如果是小黃魚會特彆指出。
大黃魚分佈於黃海南部、東海和南海,平時棲息較深的海域,崽4~6月向近海洄遊、產卵,產卵後分散在沿岸索餌,秋冬季節又向深海遷移。
馮曄是認識大黃魚的,隻不過大黃魚由於捕撈過度,在後世稀少到幾乎見不到。
特彆是敲罟法的誕生,導致大黃魚的數量急劇下降,幾乎滅絕。
這也導致大黃魚的價格水漲船高,差不多到了有價無市的地步。
在後世,漁民想要捕到大黃魚隻能靠運氣,太多的漁民終其一生彆說捕到,連見都冇有見過。
馮曄上輩子回到漁村之後,就再也冇有見到過大黃魚,所以現在才一時冇有想起來。
而現在這個年頭,大黃魚雖然也比較稀少了,不是太常見,但還是能偶爾捕到。
不過,像在他們現在所遇到的,整整一個魚群,一大片金燦燦,不下於一千條,如此壯觀,也是非常難見到的,說句祖墳冒青煙都不為過。
“漁網,漁網呢?”
馮曄激動非常。
那可是大黃魚啊,在後世漁民的口中,就是發財的代名詞。
即使他不瞭解這個年代大黃魚的行情,也讓他確信隻要能網到一小部分,都能大大地賺一筆。
“漁網在這裡,在我這裡。”
蕭國文的迅速抱起船艙中的漁網,話語裡透著激動。
“快快快,把漁網趕緊放下去,阿燦,我來搖櫓,你去幫忙下網。”
馮曄伸手就去搶阿燦手中的櫓槳。
“曄哥,你真是神了,要不是你堅持要下網,我們怎麼可能遇見黃瓜魚群?”
阿燦的眼神火熱,迅速放開櫓槳,到了後麵去幫蕭家兄弟下網。
馮曄微微調整方向,使得下的粘網能攔在大黃魚行進的方向上,並在心裡祈禱大黃魚群不要改向。
這艘小木船冇有機械動力,大黃魚一旦改向,連追都冇辦法追,隻能徒然望洋興歎。
四人或興奮或激動,一邊下網搖櫓,一邊時不時瞄一眼越來越近的大黃魚群。
越是臨近,馮曄的心裡越是火熱。
冇想到堅持去下網,還能有意外收穫,撞大運了。
船上一共有四張網,每張網長一百米,搶在了大黃魚的前頭就全部放了下去。
隨後,幾人就火熱地望著海麵,眼睛一眨不眨的,彷彿一旦眨眼大黃魚群就會消失了似的。
不多時,遊在前頭的大黃魚就一頭紮在了粘網上,被粘網牢牢地粘住了,任憑其如何掙紮都擺脫不了網眼的束縛。
接著越來越多的大黃魚撞到了網上,引起粘網上的浮子在海麵上一陣浮沉抖動。
“撞網了!”
“臥槽,好多黃瓜魚撞網了。”
“草草草,這麼多。”
“臥槽,太尼瑪多了,這得賣多少錢?”
四個人眼睛都看直了。
大家都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詞語來形容激動的心情了,隻能一個勁地臥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海麵之下看不到大黃魚遊動的身影,看得到都是粘在了網上的,馮曄才終於嚷嚷著道:“收網發財了。”
其他三人也歡呼道:“發財了。”
一個個的都是喜笑顏開。
馮曄搖動著櫓漿,來到第一張網的浮標位置後,就把櫓漿給收了起來。
“阿曄,你來起網。”
“對,曄哥,你來起網。”
幾人都讓開了位置,等待著馮曄起網。
“好,我來起。”
馮曄當仁不讓,來到船頭,用鉤子將浮標給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