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哥哥嫡妹正是議親的年紀,她不能因那一鍋蠅營狗苟毀了哥哥們。
拜彆謝家眾人後,謝錦雲眼眶微紅的上了馬車。
可等宋謙上馬車後,謝錦雲就擦拭去眼中的淚意,又恢複端莊的模樣。
宋謙看了她一眼,心思卻在廣文堂的名額上:“二哥說廣文堂還有兩個名額,你為何不索性跟二哥將兩個名額都要來。”
謝錦雲知道宋家老老少少狼子野心,宋謙能在她麵前說出這樣的話,倒一點都不意外。
“侯府隻有哲言一個孩子需要入學,我親自開口向二哥要一個名額,已是天大人情,且廣文堂一年招一次學生,侯府得了一個名額,又要占用另一個名額,豈不是讓他人冇機會入學堂。”
謝錦雲微微仰起下顎,倒想再聽聽宋謙敢不敢說要給宋廣澤留一個名額。
宋謙卻扯到了族裡去:“族長的孫子宋元鵬不也到了年紀嗎,若侯府多得一個去廣文堂的名額,便可多送一個孩子去廣文堂,於我們宋家又有何壞處?”
“夫君方纔,為何不直接於我二哥哥說,乾脆把剩餘的兩個入學名額,都給我們永寧侯府呢?”謝錦雲反問。
宋謙瞬間麵紅耳赤:“我以為,你會讓二哥要那兩個名額,可你隻要了一個,若我再提,豈不顯得我侯府貪心。”
難道不是嗎?
“我知道了。”謝錦雲嬌顏勾起了一抹笑意。
看得宋謙很不自在:“你這話是何意?”
“多謝夫君在我孃家人麵前,處處給足我麵子,錦兒心裡知道了,很感激夫君如此維護錦兒,冇有當著我家人的麵,做一個兩麵三刀,膽小如鼠,貪得無厭之人。”
宋謙:“……”
這話繞的,他怎麼有些聽不懂。
她這是在說好話讚賞他還是在罵他。
“那我隻要到了一個名額,夫君打算如何?”謝錦雲不動聲色的挑眉。
宋謙心底生著一口悶氣,和謝錦雲相處,總覺得不那麼舒服自在。
好像他處處比她低一等,這是為何?
“那便就這樣吧。”宋謙心不在焉的說。
到時婉兒會做打算。
回到侯府,謝錦雲剛下馬車,就見衛氏站在大門前,然後匆匆朝她走來:“錦兒,你回來了。”
她拉著宋哲言,來到謝錦雲身旁。
謝錦雲看二人額前的薄汗,便知衛氏帶著哲言在門前等候了許久。
二房亦是命運多舛,宋哲言受宋老夫人影響,從武。
上戰場鎮守西關,最後亦逃不過馬革裹屍的命運。
衛氏在宋哲言死後第三日,從西關鎮北門跳下。
她這一生喪子,丈夫無用,孫子是她最後的希望,卻要成為宋廣澤仕途的墊腳石。
她願意拉二房一把,且看那老的老、少的少,還如何稱心如意。
“二嬸放心,我二哥已經點頭應允給哲言留一個入學名額,明日那廣文堂入學帖便會送到侯府來。”謝錦雲拉著衛氏的手,一邊說一邊往內走。
衛氏歡喜又激動,然後推了推宋哲言道:“還不快和你堂嬸道謝,日後大了,要好好報答你堂嬸。”
“二嬸,我二哥說,需過了試考纔算廣文堂真正的學生,你先莫要謝我。”
“若冇有你做敲門磚,哲言連門都摸不到,又怎能讓哲言做個忘恩負義之人,成不成,事在人為,我會看著哲言的,定不給錦兒抹了麵子。”衛氏笑道。
宋哲言皺緊眉頭,低咕道:“我要從武,我……”
“哲言。”謝錦兒拉起宋哲言的小手:“你想做一個莽夫,還是做一個足智多謀的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