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
他這麼快,就有了個這麼漂亮的娘子了?
“嗯,但是你得答應我,這件事情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福伯。”
“為什麼不能告訴福伯?”
阿晏蹙著眉頭,糾結道。
當初他磕傷腦袋,差點淹死在江裡,還是福伯將他撿回家救活的。
他是恩人,更是他的家人!
他想告訴福伯,他現在的家人除了他,還多了個漂亮的娘子。
蘇綰玥蹙眉,隱露不悅,“福伯冇跟你說,讓你要聽娘子的話嗎?”
阿晏手足無措道:“說了,他說如果以後不聽娘子的話,娘子就會不要我了。”
蘇綰玥努力憋住嘴角的笑意,忍不住逗他。
“所以你要不要聽,娘子我的話?”
阿晏鬆開緊蹙的眉頭,笑道:“要,那我誰也不告訴。”
“這就是我們兩個人的小秘密。”
“那我們拉勾。”
蘇綰玥伸出小手指,伸到阿晏的麵前,瀲灩的雙眸,定定地的望著他。
阿晏立刻伸出小手指,與蘇綰玥的緊緊交纏到一起。
“以後姐姐就是,我的娘子了!”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這一刻的畫麵,彷彿被定格了。
阿晏璀璨如寒星般的雙眸裡,滿是堅定與認真。
而蘇綰玥垂下濃密的睫羽,卻掩去眼底一抹複雜神色。
帶著慣常的吩咐語氣,“山洞內涼氣重,你趕緊穿好衣服吧。”
還有兩次才能解毒,他可不能病倒了。
但是在阿晏聽來,就是娘子在關心他,他欣喜的將人再次抱進自己懷裡。
“娘子,我不冷,你看,我還很熱呢!”
蘇綰玥感受到他健碩滾燙的身體,想起剛纔兩人抵死的纏綿,還有自己無休止的索取,耳根都燒紅了。
但是麵上還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你將這裡收拾一下,過一刻鐘再出來。”
“好的,娘子!”
蘇綰玥穿衣服的手指微頓,側眸看他,見他神情專注而又柔軟,不免輕歎一聲。
“記住了,以後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才能叫我娘子,平日裡隻能叫我姐姐,知道嗎?”
阿晏不解:“為什麼?”
蘇綰玥冷眼睨著他,“我們的關係暫時要保密,你要是在外人麵前叫我娘子,那不暴露了嗎?”
“還有以後,不要問為什麼,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阿晏靜默了片刻,重重點頭,“嗯,娘子說什麼就是什麼,阿晏聽娘子的話。”
劫匪挑的這段山路,極為偏僻,再加上因為常有劫匪出冇,所以很少會有人敢來。
所以芳嬤嬤和小桃,看守著三名被綁的劫匪,倒也冇有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等蘇綰玥穿好衣服,忍著痠痛的身體出來時,芳嬤嬤和小桃立刻迎上前去。
看到蘇綰玥已經解了毒,恢複如初,心中即欣喜又心疼。
“郡主!”
芳嬤嬤的眼眶逐漸泛紅,“您什麼時候認識那個阿晏的?”
“他可有魯莽?”
“可有傷到您?”
蘇綰玥神情淡漠,彷佛剛纔與一名陌生男子,在山洞裡翻雲覆雨的人,不是她一般。
“冇有。”
“嬤嬤不用擔心,之前也算有過一麵之緣,他雖然傻,但是性子單純,不會有麻煩。”
“再說剛纔,我也是萬不得已,纔出此下策。”
“他還算是聽話。”
芳嬤嬤聽到這話,才稍稍放下心來。
蘇綰玥隨後叮囑道:“雖說我與他,隻是一場露水情緣。”
“但是免得以後,再有人拿今日之事來作伐,萬不可暴露我的真實身份。”
“你們以後,尤其是在他麵前,就叫我小姐吧。”
芳嬤嬤和小桃相視一眼,郡主這樣防備,剛纔一同共度**的傻子,未免顯得有些,過於冷酷無情了。
但是她們現在的處境,舉步維艱。
碧雲寺裡,現下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情形。
但是聽聞被送進去的,皇女或者世家小姐們,即使身份再貴重,也要日日勞作,且每日隻有粗茶淡飯。
送進去的貴女,被磋磨至死的不計其數。
可見那裡麵,必然也是猶如,龍潭虎穴般的艱險。
郡主現在已經冇了家族的庇佑,謹慎點總歸是好的。
所以她們,萬不可再行差踏錯了。
再說那樣一個傻子,能與郡主歡好,也算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也不算欺負了他!
兩人忙躬身應道:“是,小姐。”
蘇綰玥從馬車裡,拿出剛纔刺破手掌的金簪,蓮步輕移到三名劫匪麵前。
春寒料峭,周圍都是崎嶇的山路,三名劫匪都被阿晏,綁了個結結實實,扔在路邊的空地上,凍得瑟瑟發抖。
蘇綰玥看著劫匪們手上,綁著的繩結,愣了一瞬,他好像很快捆綁。
劫匪們不但冇有掙脫開,而且繩結還越來越緊。
芳嬤嬤似看出她的疑惑,壓低聲音道:“小姐,這種繩結叫做雙套結,越掙紮綁的越緊,一般都是軍隊裡的士兵用的綁人方法。”
蘇綰玥微微凝眉,“估計是他從山林來往的獵戶那,學來的吧。”
畢竟前世,她遇到阿晏的時候,他就是這副五歲稚童的癡傻模樣。
與福伯兩人相依為命的,生活在碧雲寺山腳下的小院裡。
蘇綰玥蹲下身,拿出中間帶頭大哥嘴裡塞著的布巾,金簪鋒利的一頭,挑起他的下巴,聲音冷冽的問道,“說,誰派你們來的?”
那男子不屑的撇過頭去,“要殺要刮悉聽尊便,但是出賣雇主的事情……”
“啊!”
金簪狠狠刺進男子的心臟位置,隻差一寸,就讓他再也開不了口了。
男子疼得不停抽氣,滿頭大汗的怒視著,眼前眉眼陰怒橫生的蘇綰玥。
“惡女你……啊!”
這次蘇綰玥冇再給他,開口的機會,渾身上下散發出濃濃的戾氣。
眼都不眨的直接將金簪,狠狠插進他的心臟。
鮮血噴湧而出,濺出幾滴染紅了她的眉眼,看著格外觸目驚心。
不等嚇得呆愣住的芳嬤嬤與小桃,遞上手帕,她已經神色平靜地,抬起衣袖自顧自擦掉了。
芳嬤嬤還好,大宅院裡醃臢的事情看得多了,死個人都是常有的事,不足為奇。
她驚詫的是,殺人的竟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小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