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
藺夫人無奈地說。
藺雲婉和藺雲逸一起出去,交代藺家管事。
她還是信得過自己家的人,而且嫁妝裡的銀錢數量,她並不想讓陸家的人知道。
“老管事,鋪子兌出去要快,母親這裡急著用藥,價格低些也無妨。”
管事雙手接過契書,道:“姑奶奶放心,我省得輕重。”
藺雲婉還提醒他:“打理鋪子的羅掌櫃之前和我提過,他有個什麼親戚,倒是有意收了我的鋪子。不過是幾年前的事情了,我當時不想變賣嫁妝,所以冇答應他。”
“這次去中州,他家裡的親戚要是還有這個意思,你不妨先問一問他。”
“到底是老熟人,變賣起來麻煩少。”
管事點著頭說:“小的都記到心裡去了,姑奶奶要是冇有彆的囑咐,我這就去收拾東西,早去早回。”
“你去吧。”
藺雲逸也叮囑他:“您路上千萬小心,安全要緊。”
管事笑應著,麻利地去了。
姐弟兩個閒庭信步,藺雲婉問道:“你怎麼不告訴我,是桓王請來的厲七老爺?”
藺雲逸一臉愁容,小大人似的說:“長姐,父親的病已經拖累了你的婚事,母親的眼睛當然要靠我了。我現在已經長大了,不像你剛出嫁的時候那麼點兒小了。”
藺雲婉笑:“和姐姐還這麼見外?”
一向活潑的藺雲逸不說話了,他也不是見外,隻是捨不得姐姐再受委屈罷了。
藺雲婉想問他在書院裡的事情。
藺雲逸先開口說:“母親用藥的事,長姐您也不要操心。你嫁妝裡的鋪子是父親和母親留給你的,你要是真想在京城裡做香料生意,你去做便是了,我自有辦法為母親治眼疾。”
那些藥價格不菲,藺雲婉問他:“你有什麼主意?先說來我聽聽,我若是放心了纔敢交給你。”
藺雲逸不肯說,隻說他有辦法。
藺雲婉又問他家裡的情況,她不知道現在藺家的賬上,到底還有多少銀子。
家裡的賬目,藺雲逸很清楚,和藺雲婉一條條地說了。
“族裡人打理的還算儘心,我就不過問了,免得族中叔伯嫌我多事。不過桓王和夏老夫人、厲七老爺那裡,藺家要出麵去酬謝。”
“夏老夫人你就不用管了,夏家馬上有喬遷酒,我替藺家帶一份禮過去,桓王和厲七老爺那裡,你親自走一趟。”
“長姐,我都知道。母親已經交代過了。”
藺雲婉十分欣慰,幸好家裡還有個弟弟,否則父親一去世,母親眼睛又是那樣,誰來撐起這個家?
藺雲逸留她用晚飯:“長姐,吃了再走吧。”
藺雲婉搖搖頭:“天色不早了,我改日再來看母親。”今天來,主要就是為了兌鋪子為母親買藥。
藺雲逸想著姐姐有姐姐的難處,也就不留她了,隻和她說:“你想回來就給我寫信,我隨時都能告假的。”
藺雲婉雖然嘴上說好,心裡還是怕耽擱了他的學業。
藺雲婉剛走,正好桓王也到了,他接了厲七老爺過來,為藺夫人施針。
藺夫人知道家裡來了客人,和上次帶大夫過來的是同一個人。
眼周穴位上插著細長的針,她拉著藺雲逸的手問:“逸哥兒,他不是你姐z夫,是不是?”
“嗯,母親,是父親的學生。”
藺夫人扯了扯嘴角,淡淡地道:“我就知道。”
她又笑了笑問:“是你父親哪個學生?”
“你父親教過的學生太多了,幾傢俬塾,還有國子監裡的,有些我記得,有些我記不得了。他是哪裡的學生?”
“母親,是桓王爺。父親在宮裡做太傅時教過他,那時王爺還是小皇子。您記得嗎?”
藺夫人有些吃驚。
她笑著說:“桓王,我當然記得了,你父親從前十分得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