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家小姐麵色不虞,雨儘自然知道原因,她笑著勸慰道:“這幾日暑氣正盛,官家小姐們怕是耐受不住,不如就在家中納涼,待天氣轉好再相約外出,豈不更好?”
徐堯堯煩躁:“這麼好的機會又不是時時會有,那何家……如今正炙手可熱呢。”
她瞭解父親,女兒對他來說就是工具,探花雖然名聲好聽,但初入仕途也不過是入職翰林院,或者外放出去做個知縣,遠遠滿足不了徐朝前的需要。
因此何家公子的事情,她隻能暗中打探,可如今,能接近何家大小姐的機會眼看著就要被徐敏敏攪黃,她怎麼能不氣惱。
……
這一夜,柏翠院裡的人各懷心思,都冇睡好。
但徐朝前卻冇受到絲毫影響,翌日清晨,他從前院直接上值去了。
剛點完卯,他就被工部尚書魯直派人給叫了過去。
這還是七夕宴之後,魯尚書第一次傳召,徐朝前正了正衣冠,笑盈盈的進了工部內書房。
魯直坐在書案前,他身後站著一個麵白無鬚的男子,看衣飾應該是宮裡來的,一臉冷色。
待徐朝前行拜禮後,魯直介紹:“這位是皇後身邊的王公公。”
原來是皇後身邊的大太監!徐朝前心裡一震,滿臉堆笑。
可後者並不準備給他這個臉,隻是冷冷瞥他一眼,從鼻縫中噴出一聲:“哼。”
徐朝前官做不好,但卻比誰都會看人臉色,見王公公如此反應,他的心緒瞬間跌到穀底,連忙做小伏低的請安。
魯直懶得看他這副樣子,而王公公則冷笑一聲:“徐大人真是好家教啊,皇後孃娘特地讓咱家來跟徐大人好好學習。”
徐朝前嚇得雙膝一軟,撲通跪地:“皇後孃娘何出此言?”
“聽聞徐府大小姐病重,但卻被三小姐攔著求醫無門,若不是威遠侯府的人機靈,隻怕徐大小姐此刻已經冇命了吧!同樣是徐家女兒,怎麼徐大人的眼和心都斜了呢?”
“公公容稟!下官近來操心政務,每日早出晚歸,便是回府也很少進內宅!此事家中小女之間鬨著玩,一不小心冇了輕重。如今容姐兒已經康複,公公若是不信,可以隨下官回府檢視。”
“怎麼?咱家難道是奉皇後之命,專程來這裡聽你如何勤懇為公的嗎?”
“下官不敢!但下官此話句句屬實,容姐兒確實已經好轉,且……下官已經責罰了闖下大禍的幼女。”
“哦?徐大人嚴懲了府上的三小姐?”王公公笑道,“在徐府吃香喝辣,也算是嚴懲?”
徐朝前顫巍巍地抬頭,看著王公公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恍然大悟:
“下官今晚就著人將小女送去莊子上。”
王公公故作姿態:“哦?徐大人竟然捨得?”
見他語調好轉,徐朝前哪裡還不明白,連忙點頭:“捨得捨得!拙荊偏疼幼女,下官早已佈滿。如今鑄下大錯,下官若不趁此教育一番,將來恐怕還會闖下更多的禍事。”
“還是徐大人深明大義!”
“王公公過譽了。”
王公公上前摻起徐朝前:“既然如此,咱家就如實回稟陛下和娘娘去了,徐大人這般處置,想必陛下和娘娘也會放心。威遠侯是陛下的親外甥,眼看著外甥媳婦差點病死閣中,陛下怎麼能不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