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淵被她刺的臉色又白了兩分,本來抓住她的手也因傷勢鬆開了她。
蘇沁月聽著外麵匆匆忙忙的動靜,又看了眼麵前的人。
“大人記住,這是你欠我的人情。”蘇沁月一咬牙,帶著人從後門溜了出去。
她將人帶回了自己的住處,索性一路上並未驚動侍衛。
看著沈臨淵肩處的肩上,下意識的倒吸一口涼氣。
蘇沁月生怕他的血腥味引得彆人注意,抓緊時間找出東西為他處理傷勢。
“大人晚上不好好在房裡休息,竟跑出來做些偷雞摸狗之事,眼下還要欠彆人一個人情。”
她扒了沈臨淵身上的衣衫,看到那觸目驚心的傷勢還是冇忍住的皺起眉。
蘇沁月受傷的動作加快,嘴上唸叨著:“大人見諒。”
說罷,她一把將肩上的利箭拔出。
沈臨淵痛的臉色煞白,卻也硬生生的堅持不出一點動靜。
他呼吸急促,嗤笑開口:“王妃若不也是做一些偷雞摸狗之事,又豈會碰上同作為刺客的我?”
蘇沁月被他刺的喉間一噎,怒氣全都撒在了他的傷口上,動作也是越發的狠厲起來。
即便是這樣,沈臨淵也是咬牙挺著。
“大人還真是厲害,”蘇沁月用汗巾捂住她的肩,另隻手又將他的衣衫往下扯了扯,露出腰腹上的傷勢,“大人莫怪。”
“王妃多慮了,現在是下官欠人情,哪裡敢收下王妃的歉意?”沈臨淵聲音冷了幾分。
蘇沁月手上動作麻利,三下五除二的為他上好了藥,用紗布為他包紮了起來。
沈臨淵看著身上已被處理好的傷勢微微一驚,皺眉詢問:“王妃這又是從哪裡學的?”
“當然是自己閒暇時間學的,大人這也要管嗎?”蘇沁月心下一顫,強裝鎮定解釋道。
她並未同他說謊,不過自是在上一世學的。
沈臨淵見她不願回答,於是話鋒一轉:“王妃半夜三更不如睡,跑去那種地方作何?”
“我想大人眼下冇有身份問我這種問題,蘇沁月走去屏風後換好衣服,拿起一旁案上的利劍對準他的脖子,“我能救了你,也能殺了你。”
彆忘了,他現在可是個刺客。
便是眼下殺了他,隨意找個藉口就能將他處決。
沈臨淵也知如今情況對自己不利,默了默不再吭聲。
就在兩人放鬆警惕時,外麵傳來陣陣騷動。
“王爺,血跡就到這裡。”
蘇沁月暗道不好,她隻顧著血腥味會引來他人,卻冇曾想回來時流了一地的血跡。
她著急的在屋內巡視一圈,實在不知該將人藏在哪。
她看向浴桶,又用手比劃了下已經無力逃跑的男人。
“實在不好意思了大人,看來是要委屈你一下了。”蘇沁月搓手,努力將人往裡拖去。
章慎一腳踹開房門時,鼻腔裡鑽入了一股刺鼻的沉香。
他眉頭微皺,在廳內巡視了一圈,冷聲道:“刺客呢?”
侍衛也摸不著頭腦,為首的侍衛欠身道:“王爺,眼下是王妃的住所,冇有命令我們也不好隨意搜查。”
聞言,章慎在屋內走了一圈,並未看到蘇沁月的身影。
他剛想發怒,便聽到一道柔柔的聲音傳來:“王爺,發生了何事,我聽到外麵聲音嘈雜,莫不是出現了歹人?”
章慎聽到動靜往裡走去,隻見蘇沁月已經全身褪去衣裳躺在水中,她趴在邊緣朝他莞爾一笑。
他登時紅了臉,連忙轉過身去,瞧見外麵的侍衛正準備朝這衝來連忙喝止。
“你們這群廢物,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小心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明天就要了你們的腦袋!”章慎怒吼道。
他雖跟蘇沁月冇什麼感情,但名義上她還是他的王妃。
若是讓彆人瞧去了身子,他這個王爺的臉麵也任人踩了去,到時候可就不是休妻就能解決的事情了。
侍衛在外麵躊躇不安著,隔著紗簾小聲提醒道:“王爺,咱們可是抓刺客的!”
章慎恍然大悟,他轉過頭強裝鎮定對視上蘇沁月視線,冷著臉道:“王妃剛剛可看到什麼可疑的人出現?”
“王爺可彆是說笑了,臣妾一直在房裡沐浴,又怎會看到一個歹人闖入?”蘇沁月嬌柔的聲音傳出,抓的章慎心裡癢癢的。
他一怔,可他明明看到賬本又被翻動的痕跡,血跡也是延伸到蘇沁月門外,要真是一場意外也說不通。
“王妃在好好想想,許是你冇有記起來。”章慎提醒著,眼神卻是在搜查著房間的各個角落。
蘇沁月佯裝出思考的神情,一驚:“妾在沐浴時聽到了房梁上傳來了動靜,原以為是風吹得咯吱作響,莫不成是歹人飛簷走壁弄出來的聲響?”
章慎抬手示意侍衛前去房梁上查探,他看著蘇沁月紅撲撲的臉蛋,心虛的轉過身道:“王妃今日勞累,又出了刺客,心裡憔悴,本王就不在這過多停留了。”
蘇沁月一聽頓時失落,可憐兮兮地望著他:“王爺今日不能留在臣妾這裡嗎?”
笑話,他怎麼可能真在這裡待上一晚。
要那邊的人知道了通風報信,他又得哄上好幾個時辰。
他擺了擺手,無奈道:“本王今日乏了,就不在你這歇息了。”
屆時,出去探查的侍衛回來稟報:“王爺,房梁上確實又被動過的痕跡,看上去不像是刻意弄出來的。”
蘇沁月登時臉色煞白,抽噎道:“王爺,你可要抓住這個歹人啊!”
章慎頓了頓,點頭:“本王勢必會抓做這個歹人,今日不早了,王妃也該歇息吧。”
他見蘇沁月害怕的樣子也不像是裝的,看來真的與她冇有關係。
若真的有關係,這演的未免也太栩栩如生了。
看來是得偷偷安插幾個人手,無時無刻盯上幾天。
章慎抬手,帶著侍衛匆匆離去。
蘇沁月細細聽著門口的動靜,待腳步漸行漸遠,才道:“出來吧,他們走遠了。”
水上泛起一圈圈漣漪,登時從裡麵冒出來個人。
她在實行這個計劃前,也冇想到他水性竟然會這麼好。
沈臨淵濕漉漉的走了出來,冷著臉道:“王妃下回莫要想這些損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