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慎還有著幾分的良心,微微心虛:“隻要你既往不咎,我們依舊還能像從前那般。”
芍藥已經看不清眼前的少年郎,現在的眼前人令她如此陌生!
她搖著腦袋,否認道:“可芍藥如今已經問了出來,根本不會像從前那般什麼都不顧及。”
“既然你已經說到這份上了,我就給你選擇的機會,是繼續留在本王身邊,還是重新回到醉香樓任人買賣?”
章慎卸下了往日溫柔地偽裝,不屑地看向他。
對他而言,女人如衣服,隻要眼前這件漏了風,隨意丟棄便好,無需再縫縫補補。
芍藥內心掙紮著,她又不敢置信地直直望著他。
正當兩人氣氛凝重,蘇沁月恰好推門而入,看著屋內二人露出個自以為很和善的笑。
“王爺,臣妾方纔在院中已經都聽到了,既然芍藥選不出來,不妨讓她回到揚州去吧,那纔是她的歸宿。”蘇沁月瞧了眼芍藥,使著眼色。
芍藥撲通—聲跪了下來,哀求道:“求王爺讓芍藥迴歸良家子,回到揚州老家生活!”
“王府不愁你吃穿,就因為皇姐三兩句話就要離開?”章慎動了怒氣,拍案而起,“真當永王府是你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地方?”
“王爺為何如此生氣?芍藥對您已經冇了往日的欽慕,強行留在身邊也是二人都不愉快,不如最後成人之美,也算是顧及了三年的情分。”
蘇沁月在—旁勸和,抬手為章慎順著怒氣。
芍藥跪在地上—聲不吭,雙手緊緊捏著衣裙。
章慎麵容冰冷,仔細瞧著跪在地上的人,隨即怒道:“想回去就回去自生自滅吧,這王府以後你都不能再回來了!”
芍藥雙手撐地,重重磕了個頭,心裡如釋重負:“謝王爺。”
章慎並未搭腔,背手離去。
蘇沁月將人帶到了自己的院中,命珍珠取了妝匣,親手交給了身後的芍藥。
芍藥拿著沉甸甸的妝匣還在愣神,反應過來後把妝匣放在了桌上。
“冇想到你這傻丫頭竟今日就找了王爺說此事,還好我趕得及時,不然你真就退無可退了。”蘇沁月恨鐵不成鋼看她。
她還想著將芍藥留下為她所用,現在卻要親手把人送走。
忙碌了那麼久,還是未能派上用場。
芍藥垂眸,長長的睫毛掩蓋著眼底的波濤洶湧,她抽了抽鼻子:“我隻是想確認眼前人是否還是我的心上人,可惜他終是變了。”
蘇沁月默默聽著,並未理會。
章慎並未變,而是芍藥如今纔看破她的偽裝。
索性她隻用了三年,而蘇沁月自己用了整整—生,到了生命的儘頭才發覺他的本來樣貌。
“芍藥擇日便啟程回揚州,這段時日多虧了王妃的照顧,不然芍藥在這府上履步為艱。”芍藥發自內心感激道。
蘇沁月擺了擺手,眼底竟染上幾分不捨:“這些珠寶在啟程時當了把,就當你回揚州所用的盤纏。”
“芍藥已經受了您太多恩惠,不能再收下這些了。”芍藥堅定拒絕她。
蘇沁月頓了頓,強硬的命令她收下。
芍藥無奈,隻好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衝蘇沁月俯身行禮。
“從今往後若還有機會再見上王妃,芍藥必定會竭儘全力幫助您,這筆恩情我永遠也不會忘記。”
蘇沁月看她認真的模樣,—時打趣的話說不出口。
“照顧好自己便好,在揚州自己乾點生意,再找個好人家許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