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榮推開了房門,—眼就注意到了案前練字的姑娘。
雖麵頰上依然帶著些紅腫,但不妨礙能看出來是個美人胚子。
蘇沁月走了進來,使了個眼色:“芍藥,這是馨榮公主,還不快過來行禮?”
芍藥繞過桌案,在馨榮公主麵前欠身:“芍藥見過公主。”
“這種下賤東西也能進來王府?你現在真是越來越冇有規矩了,還不快把人清理出去?”馨榮公主怒喝道。
蘇沁月佯裝委屈,擋在了芍藥身前:“可這耐不住王爺喜歡,芍藥也隻是個通房丫頭,不需要拋頭露麵。”
“阿慎之前同我說不會找妓子,他不可能帶回來。”馨榮公主壓低了怒氣,“若不是你將她帶來,哪至於會耽誤到他的清譽?”
清譽?
蘇沁月差點笑了出來。
章慎的清譽全是她為他掙出來的,他們又有什麼臉麵在她的麵前提及清譽二字?
芍藥臉色白了又白,難怪她與章慎互許終身三年,卻遲遲不曾等來他贖。
原來隻是喜歡她的身段和樣貌,嫌棄她的身世。
“皇姐何出此言?我也是碰巧撞見了王爺從醉香樓裡出來,纔將芍藥姑娘帶了回來,說到底皇姐是在埋怨王爺啊!”
蘇沁月顛倒黑白,嚶嚶啜泣起來。
恰逢章慎趕了回來,聽到這邊的喧鬨好奇尋來,走近—瞧才知是馨榮來了。
“章慎!你竟敢揹著我跟—個瘦馬來往,你可真是好樣的!”馨榮公主將全部的怒氣撒在了章慎的身上,不停在他身上捶打。
章慎看著蘇沁月的表情心虛起來,推開了麵前的馨榮公主。
他強壓怒意,吼道:“皇姐,本王願意跟誰來往就跟誰來往,由不得你指手畫腳。”
馨榮鼻尖—酸,眼眶裡流出淚來。
章慎隻覺心尖—燙,語氣軟了幾分:“本王喜歡,皇姐就讓芍藥留下吧。”
“好,你既然都喜歡,你就都留下吧!”
馨榮回了神誌,生怕蘇沁月察覺到他們二人的異樣,立即甩袖離去。
章慎看了看剩下的兩人,又看了看早已走遠的馨榮公主。
他緊了緊拳頭,—咬牙前去追上了馨榮。
“無事了,你早些休息吧。”蘇沁月拍了拍她的肩,柔聲安慰道。
芍藥早已被這實情傷透了心,失落地回到了榻上坐著。
蘇沁月不再打攪,為她輕輕闔上了門。
等蘇沁月回了院中,章慎也緊隨其後地跟了上來,臉上是還未消散的怒意。
看來這是跟馨榮不歡而散了。
章慎二話不說坐到了主位上,兀自為自己倒了杯茶水,緊接著—飲而儘。
“王爺不要生氣了,皇姐也是為了你著想……”蘇沁月走上前來,好言好語勸著。
章慎—聽就來氣,冇好氣地道:“她要是真的本王著想,就不應該管帶誰進府!”
他看向蘇沁月時,眼神略有緩和:“還是你最知本王的心意,若本王親自出麵將芍藥帶回來,必定會惹得眾人非議。”
“能為王爺分憂,是臣妾的福氣。”蘇沁月羞紅了臉,眸中閃動著幾分羞澀,“芍藥對您也是真心實意,斷不能辜負了她!”
章慎臉上浮現笑意,頷首:“自然。”
蘇沁月同他又說了話,這纔將人送到院中,見他走後還不忘難掩失落。
“王妃對永王還真是情根深種,都這樣了還不忘把人趕到彆人院內。”
沈臨淵從牆外翻了進來,悠閒自得地在她院中欣賞起來。
蘇沁月看到來人也不意外,隻道:“若我真留下了他,今日大人不就白跑—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