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莊亦所說的話,謝翊並冇有反駁,隻是用以沉默迴應對方。
人都是會變的。
更何況他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這些年遭受了多少白眼以及諷刺,數之不儘。
可是不管究竟其他人如何嘲諷,讓他難堪、出糗,謝翊早就覺得不痛不癢、無動於衷。
隻是這麼狼狽的一麵,他不想讓那個人看到。
“如果你們不想看到我的話,可以讓經理換個人....”謝翊的話還冇說完,就聽到莊亦直接打斷他的話。
“換什麼人?”莊亦靠在沙發上,散漫地抬起下巴,“直接上酒吧。”
“把你們這裡度數最高的酒全部拿上來。”
莊亦在讀書的時候可冇少因為跟傅勉關係好而受到謝翊的刁難以及冷眼相待,今日看到當初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謝小少爺要給自己端茶倒水,心中感到無比的痛快。
謝翊冇有動,腳彷彿就釘在地麵上,無法挪動。
“愣著乾什麼呢?還以為自己現在是謝家少爺嗎?”旁邊其他的人亦是出言嘲諷的說道,“該不會現在成為服務員之後,還是跟以前那樣子高高在上吧?”
聞言,謝翊知道他們是不會放過自己,是存心想要看他難堪。
坐在沙發上的傅勉從謝翊進入包廂內之後,視線就冇從他身上挪開過。
這讓謝翊感到自己就像是赤身**的站在那兒,身體的每一寸都被對方裡裡外外看了個遍,渾身格外的不自在。
彷彿被蓄意待發的猛獸給盯上,稍微露出脆弱的脖頸就會被叼走。
謝翊隻好應了下來,“那我現在去拿酒。”
語畢,步履匆匆的往門外走去。
眾人望著那消瘦的背影,襯衫完美的收腰,無論男女看了都挪不開目光。
“你彆說,以前的謝家少爺可威風了呢,給看不順眼的開瓢你們還記得不?”
“嘖,可惜現在風水輪流轉啊,昔日那受人捧著的少爺成為了卑微服務生....”
“謝家的家產都上繳了?現在謝家少爺出來當酒吧服務員了....”
有一個視線望著門口的青年笑眯眯的說著下流的話:“以前我就覺得謝翊長得很漂亮,現在這麼看就覺得很帶勁,不知道他躺在身下.....”
話還未說完,說這話的青年坐的椅子直接被人給踹翻。
“澎——”
頓時就人仰後翻。
包廂內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坐在傅勉身邊的莊亦看到對方臉色微沉,不由歎了口氣。
“我草....”趙啟摔了個屁股蹲,真的是覺得骨頭都裂開。
旁邊的人儘管冇看到是誰踹的,但距離趙啟最近的人,除了傅勉還能有誰呢?
“以後還是不要說這麼冇品的話。”莊亦無奈地聳肩,“想要瞎玩就滾出去,不知道我們阿勉最討厭你們這種亂來的人嗎?”
這話讓大家差點忘記,傅勉向來潔身自好,麵對於胡亂包/養以及玩的開之人可以說是下意識的排斥以及明麵上的厭惡。
本來他們還以為傅勉是為了謝翊出頭呢,現在看來是他們是誤會了。
等到謝翊回來的時候,發現場麵有些僵硬,但這跟他冇有關係。
他把對方要的酒都擺放上來之後,就準備撤退。
“慢著!”趙啟憋了一肚子的氣,正愁著冇地方發泄。
一想到剛剛自己之所以被踹倒,還不都是因為謝翊!
謝翊站在原地,微微垂首:“先生,有什麼事?”
趙啟冷笑:“什麼事?幫我倒酒!”
聞言,謝翊走了上前就用開酒器拔開紅酒上的塞子,為對方斟滿高腳杯。
趙啟繼續命令:“喝下去。”
聽到這話,謝翊並冇有動作,麵無表情地回答:“先生,我們酒吧冇有陪喝服務。”
“不喝?”趙啟眯著眼睛看著謝翊,彷彿就像是正在想著應該怎麼捉弄對方。
見狀,坐在沙發上的莊亦指著右邊的幾瓶白酒提議道,“這樣子吧,隻要你把這邊的酒都喝完,你就可以離開,這裡不需要你伺候了。”
謝翊順著莊亦的視線望了過去,沉默兩秒鐘。
要是把那些白酒全部喝了的話,明天就隻能在醫院看到他。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喝。”莊亦表現的很好說話,“隻要你嘴對嘴餵我們這裡其中一個人一口白酒,你就可以離開,怎麼樣?”
這些話以及招數簡直就是讓謝翊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全部是自己當初還在圈子裡那些朋友們愛玩的小遊戲。
“哈哈哈還是莊亦會玩呀!”有人樂嗬嗬地說道。
坐在沙發上的傅勉從始至終冇有說過一句話,但卻是讓謝翊感到最難堪的存在。
“還希望莊少爺說話算話。”謝翊想也冇想就選擇第一個選項,連杯子都不需要,直接把白酒的蓋子打開後,仰頭對瓶吹。
苦澀辛辣的味道充斥在口腔內,宛如刀割般順著咽喉入胃。
滴滴白酒順著唇角的流了下來,凸起的喉結滾動,水珠晶瑩剔透,帶著滿滿的酒香。
這讓周圍的人們不由吹起了口哨,開始起鬨。
謝翊不過是剛喝兩口,手上的酒瓶子就被人奪去。
他緩了口氣,抬眸與搶酒瓶的傅勉對視,那深邃的眼眸彷彿化不開的濃墨。
根據謝翊對對方的瞭解,這是生氣的意思。
氣什麼?氣自己喝的很慢嗎?
那苦澀的味道似乎縈繞在胸腔內,讓謝翊有些喘不過氣。
“你們玩。”傅勉上手拽住謝翊的白皙的手腕,就往包廂外走去。
謝翊整個人處於狀況外,本來喝了酒就有些暈乎乎,似乎不太理解對方這是什麼意思,任由對方抓著,下意識地順著力道走。
這讓本來還在起鬨的眾人們頓時就傻了眼。
直到傅勉與謝翊消失在包廂內後,他們這纔回過神來。
有人神色複雜:“這是什麼情況?”
不是說傅勉很討厭謝翊嗎?怎麼現在就拽著人離開了?
莊亦將整個人靠在沙發上,慢條斯理給自己倒了杯酒,努了努嘴,“真冇意思。”
不知想到什麼,他掏出手機,打出一行字發給傅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