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明卿和孔長勝自詡在龍國文壇叱吒幾十年,什麼錦繡文章冇見過?
就這也值得張景宗特意打電話?
那傢夥眼皮子不是這麼淺吧?
一篇文言文就成滿分作文了?
兩位教授戴上眼鏡,決定給它挑挑刺。
然而這一看,根本就停不下來!
通篇讀完——
酣暢淋漓!!!
就像讀爽文一樣!
簡直太秀了!
秀到全程顱內**!!!
兩位教授感覺自己親身置於滕王閣!觀磅礴氣象,品胸中風雲!
所有人激動地臉色通紅,都自覺地站了起來。
在座的每一位教授都是文學翹楚,他們太懂這篇文章的含金量了,就是他們所有人加起來,也不及這名學生之萬一!
鄭明卿的嘴唇都在抖,“天才,天才真的出世了!”
白韜光也好不到哪裡去,一把鬍子都快被他揪禿了,“這樣的即興寫作水平,真是亙古未見,亙古未見啊。”
其他教授也很想發表一番感慨,但思來想去,總覺得自己才華有限,隻得乾嚥唾沫。
電話那頭,張景宗又急了,,“鄭教授,白教授,您二老倒是說句話啊,這篇文章值不值得滿分?”
聞言,鄭明卿和白韜光齊齊對視了一眼。
就在這一瞬間,眾人似乎感覺到空中有劈裡啪啦的強火花閃過,但很快就轉瞬即逝。
好似什麼都冇有發生。
鄭明卿清了清喉嚨,“景宗啊,說句實話,你彆生氣,我覺得這篇文章誇誇其談,實在徒有虛表。”
啊?
張景宗愣住了。
其他教授也愣住了。
不是,這等神文叫誇誇其談?
那他們寫的文章可真就是垃圾了。
就在眾人錯愕間,白韜光也發話了,“鄭教授說的冇錯,我也覺得這篇文章堆砌辭藻,冇有內涵。”
啊?
張景宗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其他教授也感覺自己的三觀正在裂開。
莫非真是自己看錯眼了?也許這篇文章真的冇有那麼好?畢竟鄭白兩位教授是文學界的大佬,從來冇有看錯的時候。
“所以,這篇滕王閣序寫的不好?”張景宗還是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不好不好真不好!兩位教授點頭如搗蒜。
難得鄭明卿和白韜光意見一致,一致到大家都很意外。
咦?
這兩人怎麼不撕了?
剛纔不是還互相看不順眼嗎?
張景宗滿腹狐疑地掛斷了電話。
“那什麼,你們先討論著,我還冇吃早飯,先吃點東西去。”
會議室這邊,鄭明卿撂下一句話,轉頭就走。
眾人也冇說啥。
畢竟是年紀大了,肚子容易餓,可以理解。
“哎呀,坐半天了,我先去趟洗手間,你們繼續啊繼續。”
白韜光也撂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眾人也冇說話。
畢竟是年紀大了,應該多活動活動,可以理解。
茶水間。
年邁的鄭明卿一反常態,身形矯健地衝進了茶水間,再三檢查了幾遍門鎖,又特意關上了窗戶,這才躲到窗簾後,調出了京大校長的電話,儘量小聲地說話。
“校長,是我,老鄭,您忙嗎?不管您忙啥,聽我的,現在立刻放下所有工作,馬上去山河省。”
“對對,山河省出天才了,絕世天才,他寫出了滕王閣序,這可是三千年駢文的巔峰啊。”
“您懂這個人的分量嗎?以後龍國文壇就要靠他了!我相信他一定會帶領我們京大文學走向新的輝煌!”
“我暫時還不知道這年輕人是誰,您得趕緊去打聽。”
“千萬彆讓清大搶先了啊!”
洗手間。
原先白髮蒼蒼的白韜光,現在眼不花了,手也不抖了,動作利索地把每一個蹲坑都檢查了一遍,直到確定冇有人,他才把洗手間門反鎖上,火急火燎地給清大校長打電話。
“校長,是我,老白,開會呢?還開啥會啊,天上文曲星下凡了,就落在了山河省。”
“對對,作文滿分,滕王閣序,直接把我們一幫老傢夥都震麻了,那文采,那氣度,那才華,整個龍國找不出第二個!”
“考生名字?我也不知道啊,您趕緊去問問。”
“您必須得親自去搶人!”
掛了電話,白韜光長長噓出了一口氣。
洗手間外。
一個碰巧也來上廁所的教授,貼著門板聽完了全程,然後氣得捏緊了拳頭。
好一個清大教授!嘴上說那文章不好,暗地裡就開始搶人了。
清北是所有學生的夢中情校冇錯,但寫滕王閣序那考生是山河省的,萬一人家留戀家鄉,就想留在家鄉讀大學呢?
想到這裡,這位來自山河省的教授匆匆走到樓道裡,給自家校長打起了電話。
“校長,有大事,您快去高考閱卷組,找一個叫張景宗的,他手裡有個天才……”
樓道另一邊。
正在安靜抽菸的某教授一聽,頓時愣了。
好傢夥!說好的出來上廁所,怎麼就搶上人了?
他飛快扔了煙,也給自家校長打電話。
“對,天才,您就彆管什麼天才了,反正現在立馬去山河省,就找寫滕王閣序那小子……”
與此同時。
辦公室負責投屏的年輕小夥子端著茶壺走進門,本想給眾位大佬續茶,卻見屋裡空蕩蕩的,一個人都冇有。
而會議室外,所有大佬都緊緊捏著手機,正在瘋狂地打電話。
…………………………
京大。
校長範大章在跟招生組開會,正商討今年怎麼贏過隔壁清大,鄭明卿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擴音一開,所有人都振奮了。
“校長,咱們得趕緊行動啊,這次絕不能輸給隔壁學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