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見到子嬰,嬴政不露聲色,誇讚道:“國夫人用心了,若大秦能勝,得給夫人記上一功。”
聽到大王的誇獎,國夫人的笑意更甚,“大王說笑了,婦道人家,也就隻能做些個針線活。”
想到了什麼,國夫人繼續道:“剛收到王兄的來信,正準備去給大王報喜呢,大王需要的青銅物資,約莫三日後即刻抵達鹹陽。”
“哦?那可還真是一件大喜事啊。”
看到大王的神情,國夫人心中很滿意,有意側了側身,讓大王可以看到自己身後的紅巾。
想著,大王這番前來,除了誇獎自己,今夜是否也會在這留宿?
可嬴政卻是問道:“宮內的孩子都在這,子嬰呢?”
是啊,子嬰呢?
連其他三歲的孩子,都在這繡紅巾,子嬰這般懂事的孩子,怎麼會不在這裡?
嬴政可不覺得,子嬰和國夫人會有什麼過節,三歲的孩子,哄一鬨就完了,哪裡懂得記仇呢。
國夫人表情略帶一些失望,還以為大王會繼續誇讚自己呢,自己可是繡了一條帶龍的紅巾。
這是給大王單獨準備的,還未繡好,可大王這個角度按理說一定能看到啊。
可他,卻開口問子嬰。
國夫人歎氣道:“子嬰那孩子,我觀他年幼,就冇叫來做這般事,尋思著他也幫不上什麼忙。”
站在角落裡的兩個三歲孩子,互望了一眼,臉上都帶著委屈。
好傢夥,合著子嬰是三歲,咱倆不是三歲是吧?
心中不忿,可卻不敢在父王麵前造次,他們可冇有子嬰那膽子。
“是這樣。”嬴政瞭然,看向國夫人的眼神,多了些許讚賞之色。
聽到子嬰不在這裡,嬴政轉身就要離去。
國夫人愣在原地,這才進來說了不到三句話,怎麼大王就要走?
她當然能想到,大王這是要去找子嬰,可這也太偏心了吧。
自己可是把秦國重要的青銅物資,給運來了。
連一宿都不願意留嗎?
望著轉過去欲走的大王,國夫人的表情哀傷。
胡亥把一切都看在眼裡,看到自己的母親這般神情,不忿道:“父王,子嬰我們早就去叫過了,可他聽到要來繡紅巾,卻是不願意來。”
“嗯?”聽到胡亥的話,嬴政疑惑道:“你們誰去叫的?”
如果是胡亥去叫,小子嬰那般聰慧肯定是不願意來。
若是隨便派個侍女前去,子嬰估摸著也冇當回事。
冇孃的孩子,就是野啊……
嬴政忍不住感歎道,胡亥如此,那子嬰更是如此。
“是孃親親自去叫的!”胡亥大聲道。
“胡亥!休得胡說!”國夫人自然知曉,和子嬰爭寵是自尋死路,斷然嗬斥道。
當初朝前會議後,王翦獲得了統帥三軍的職位,趙高私下找國夫人商量。
在宮內,得給子嬰三分麵子。
雖然扶蘇被放逐,離的太子之位愈加遙遠,可王翦畢竟是扶蘇的老丈人。
明麵上,切莫造謠閒話,切莫被人抓住了把柄。
當初,趙國就是這反間計,讓君臣生了間隙,導致李牧之死,趙國滅亡。
所以,在這個時候,切莫有任何攻擊王翦的動作,哪怕是王翦的親人,免得被大王生疑。
聽到胡亥在這意氣用事,國夫人真想捂住他的嘴。
可國夫人越是這般,胡亥卻越是想說,他歲數也不小,甚至孃親受了委屈,必須得在父王麵前得到公正的待遇。
於是胡亥繼續道:“我孃親親自去了三次,可子嬰每次都不願意來,還說不來是為了大秦,可我私下知道,他是在玩耍!哪裡是為了大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