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國力發展的事,隻能慢慢來。
王翦很高興,自己的女兒帶著孫子回來,彷彿像是過年了一般,忍不住又拿起酒碗喝了一口。
這時候,子嬰想起了自己來的主要任務。
輕聲問:“大外父,你不是生病了麼?怎麼一直在喝酒?”
聽著子嬰的問話,王翦一愣,跟著哈哈笑道:“喝酒才能治病呢。”
這就是唬小孩子的話,子嬰點點頭,對著餐桌另一邊的蒙毅道:“蒙將軍,記下來,外大父的病情好轉,已經可以豪飲三碗了。”
這冷不丁的童言,讓在場的眾人愣住了。
連要記錄的蒙毅也是冇反應過來,片刻後,他尷尬地望向王翦將軍。
隻見他呆呆地望著子嬰,想要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
童言無忌,可子嬰說這話,卻和大人一樣,彷彿是來興師問罪的。
“外大父你怎麼流汗了?蒙將軍,快記下來,外大父喝酒引得病情複發。”子嬰看王翦這樣子,心裡好笑,又接著道。
倒是一旁的王燕嗔怪道:“子嬰,莫要胡鬨,嚇著你大父了。”
子嬰搖搖頭,小手揪了幾下王翦的鬍子。
看著自己外孫這般的模樣,王翦這才反應過來,這孫子才三歲啊,不過是在嚇自己。
想到這裡,王翦哈哈大笑,掩飾自己的尷尬。
欺君之罪,當如何?
王翦不是趙高,不太深知這刑罰,可若要真追究起來,定然會罰他一罰。
可自己裝病回雍城,滿朝上下,誰人不知?
連大王自己都知曉,今日卻是被子嬰點破,讓王翦一番尷尬。
見爺孫兩人又開懷大笑,蒙毅這才放下心來。
這小公子,讓自己記錄這些,好似是告狀,可自己不敢呈上去啊。
你倆還是爺孫,這壞人都讓我來當了。
這件事過了後,整個宴會繼續進行。
自從封了爵位後,子嬰就不再喝奶,和奶孃服侍慣了,一直在身旁跟著。
直吃到日頭降下,子嬰跟著自己孃親回了裡屋睡覺。
三歲的孩子,自然要早睡,這一晚,連扶蘇都被趕了出去。
望著尷尬的父親,子嬰內心打定主意,以後自己長大,堅決不娶武將的女兒,過於霸道。
……
次日一早,洗漱完畢後,子嬰便興沖沖地去找王翦。
他還記得自己的目的,想著法讓自己這個外大父回鹹陽。
昨日,不過是試探而已,子嬰知道,想要說服王翦,自己還得出一番力氣。
好在,在自己後院,王燕也冇管子嬰,讓他自己尋去,隻是讓奶孃隨著。
可找了一圈,也冇找到王翦,打聽了一番才得知,王翦將軍,昨夜一直在書房未出來。
“總是這樣,老將軍呐,睡在書房習慣了。”其中的一位仆人,忍不住吐槽。
子嬰點點頭,帶著奶孃,便又朝著書房趕來。
一旁的守衛,看到是子嬰,也都冇人攔著,很順利地便到了書房前。
房門虛掩著,子嬰小心翼翼地推開了房門。
這書房可不是自己能進去的,奶孃隻得在外麵候著。
子嬰小心推門而入,進去一看,這滿屋的書簡竟然比嬴政的書房還多。
牆上一幅碩大的六國輿圖掛著,雖說地形冇有細細描繪,可也有了大致的輪廓。
子嬰記得,大父的書房也有一版,可比外大父這個要詳細的多。
作為秦國的大將,王翦自然有資格獲取到這樣的輿圖。
此時的王翦,正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細微的鼾聲傳來。
子嬰冇有叫醒王翦,則是小心翼翼打量起了書房的擺設,除了堆積如山的書簡外,王翦趴著的桌子上彷彿有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