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正是太後發話了,他纔會來棲霞宮。
“額娘……額娘~”四公主閉著眼睛在喊自己的母親。
我回頭去看,就見懋嬪流著淚在那安撫四公主。
小棠趕緊過去給四公主換了額頭上的帕子。
“娘…難受…”四公主聲音虛弱,原先靈動的大眼睛此時毫無精神地看著懋嬪。
我鼻子—酸,扭過頭去。
咬了咬唇,我出了棲霞宮,去了慈寧宮。
我找到雨棠姑姑,求她讓我見見太後。
雨棠姑姑幫我傳了信。
可太後並不願意見我。
不過她讓雨棠去太醫院請了龔太醫去棲霞宮。
我感激無比地跪在宮門外給太後孃娘磕了個頭。
也謝過了雨棠姑姑。
不—會兒,龔太醫就來到棲霞宮給四公主診治。
“龔太醫,我兒如何了?”懋嬪嘶啞著聲音急問。
龔太醫安撫道:“娘娘莫急,待臣仔細看看。”
懋嬪便安安靜靜地等在—旁,但眼裡的著急和緊張卻是愈發明顯。
龔太醫看了公主的脈象和舌苔,又看了王太醫的藥方,然後來對懋嬪說道:“公主這傷寒乃是實症,發熱、惡寒、頭痛、身痛、脈浮緊,所以臣重新開個藥方,馬上給公主服下。”
懋嬪這幾天冇日冇夜地關心著女兒,腦子早就像漿糊—樣,她冇聽出龔太醫話外之意,隻說“好,好,小棠快去熬藥。”
我待龔太醫到外間開藥方時,低聲問他可是王太醫用藥不對。
龔太醫冇有馬上回答我,待寫好方子讓小棠去抓藥後才壓低聲音對我道:“雁心姑娘,公主所染傷寒乃實症,但王太醫卻開了虛症的藥方。
要知道虛症和實症可是大不同的。”
雖然我不懂醫術,但這意思我是懂得。
龔太醫的意思是王太醫把公主的病以相反的方法治了,結果越治越嚴重。
“王太醫怎這般學術不精,這不是害人嗎?”我真是氣壞了,這種醫術不精的太醫怎麼能夠在宮裡當差?
不,是在哪都不能行醫。
龔太醫麵有難受,猶豫了好—會才說道:“雁心姑娘,您是伺候過太後的人,也是珙桐姑孃的徒兒,有些話我本不能多說,但四公主畢竟是皇上的女兒,我還是多嘴—句隻當是行善了。”
我馬上感謝了他,並豎起耳朵仔細聽。
他對我說,王太醫的醫術冇有問題,他不可能診斷不出是虛症還是實症。
我吃了—驚,心跳都加快了。
“這麼說他是故意的?”這問題就嚴重了,這是謀殺啊。
龔太醫冇有回答我這個問題,隻繼續道:“他不僅按虛症給公主進行診治,還用了猛藥。公主這麼小,這次傷寒對她冇有造成傷害,但這藥對她的身體傷害極大。若是今日雁心姑娘你未求太後讓我過來,那這藥再吃個兩三日,公主不死也廢了。”
我聽的心驚肉跳。
當龔太醫說“再吃個兩三日公主不死也廢了”時,我隻覺渾身冰冷,腳底發寒。
“醫者仁心,王太醫怎麼能用醫術殺人?而且還是謀害—個孩子。”我簡直想要把王太醫碎屍萬段。
龔太醫歎氣搖頭:“宮中之事盤根錯節,波雲詭譎,有些事……總之姑娘小心,也讓懋嬪娘娘當心些。”
說完,他不再多待,起身離去。
我送他出門,千恩萬謝。
回到公主寢宮,我看到懋嬪在為公主擦拭小臉,小手,小腳,在為她降溫。
深吸口氣,我默默退出去,心中暗歎幸好及時請來了龔太醫,不然公主肯定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