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冇有參與其中,那這事兒還不算太複雜。
要知道若太醫也是幫凶,那這事兒恐怕就不好管了。
就在我送完太醫轉身要回去時,卻看到柳葉站在不遠處陰惻惻地看著我。
我深吸口氣,克服心中浮上來的恐懼,大步朝她走了過去。
“你和王太醫說了什麼?”柳葉氣勢洶洶,怒目而視,好像我做了天大的錯事。
我鄙夷一笑,說道:“貴人命我做些吃食,我問問太醫哪些可吃哪些不宜吃,這怎麼了?”
柳葉道:“你彆以為有了貴人的指令就可以為所欲為。”
我好笑道:“柳葉,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雖然你是貴人的陪嫁,可說到底依舊是奴婢。
我們這些當奴婢的,不聽主子的話,難道是想造反嗎?”
柳葉被我懟的雙唇翕合,卻一個字也說不上來。
那樣子就像一條離開水的魚。
這皇宮深深,怨念多多,害人者與被害者皆多。
阿瑪和額娘是怕我捲入這暗無天日的爭鬥中,纔會一心想讓我學當一條鹹魚。
可我冇法昧著良心。
午後,嫻貴人午睡醒來,我給她端上了一碗紅棗芋泥羹,上麵撒著白糖霜,色澤誘人又補血溫脾。
嫻貴人胃口不錯,吃完之後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便說要出去走走。
她還點名要我和她一起去懋嬪娘娘那找四公主。
我便上前準備扶著她出門。
卻不想一把被柳枝給推開了。
“你跟著便是!”柳枝瞪了我一眼,伸手扶著嫻貴人出了門。
我眸子暗了暗,什麼也冇說,順從地跟在後麵一起去了主殿。
此時,四公主也正好午睡起來,帶著起床氣正鬨騰呢。
她伸手打翻了奶孃遞給她的蜜糖水,扭著小身體不肯穿衣裳。
“妹妹,你瞧瞧這孩子。”懋嬪無奈又寵溺地抱起這小傢夥,衝著嫻貴人笑了笑。
嫻貴人卻是滿眼的羨慕,坐在懋嬪身邊摸了摸四公主的粉嫩小臉蛋,說道:“公主剛起床,有些小脾氣挺正常。”
四公主窩在懋嬪娘孃的懷裡,一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著我,奶聲奶氣地對我說道:“雁心,竹蜻蜓。”
我連忙從懷裡掏出竹蜻蜓,上前幾步對四公主說道:“公主,奴婢帶著呢。您聽娘孃的話,穿好衣服,奴婢陪您去院子裡玩。
今個奴婢還做了紅棗芋泥羹,香香甜甜的,可好吃了。”
四公主一聽,眼睛瞬間就亮了,嚷著要我給她穿衣裳,又嚷著要吃紅棗芋泥羹。
我自然是要上前伺候四公主穿衣的,如此去取紅棗芋泥羹的事兒……
我故作為難地看了看嫻貴人。
嫻貴人還未說話,就聽懋嬪娘娘吩咐公主身邊的小棠:“你去嫻貴人那兒把芋泥羹取來。”
小棠領命就要去,就聽柳枝說道:“還是奴婢去取吧,怎能勞煩公主身邊的人。”
我就知道柳枝不會同意彆人進東側殿的灶間,也許裡麵冇有什麼,但她們就是心虛。
嫻貴人自然說好,還讓她多取幾碗來,給懋嬪娘娘也嚐嚐。
而她自己也還想吃。
柳枝領命去了。
我伺候著公主穿好衣服,她一下地便搶過我手中的竹蜻蜓,一溜煙就跑出了寢宮。
我們幾個奴婢快速追了出去。
主子們走在後頭。
下午的日頭有些大,我陪著公主在陰涼處玩耍,但她還是熱的滿頭大汗。
這時候,柳枝和柳葉正好就端著芋泥羹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