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眸子裡滿是不可置信,緊跟著又如抓到救命稻草般,充滿渴望。
蕭時安眸子轉了轉,迅速斂去眼中的激動,他道:“依依,我的腿傷不是一般的皮肉傷,是骨頭壞死,醫生說不可能再站起來。”
他語氣十分無力。
這半年來他看了許多醫生,得到的說辭幾乎一致。
‘腿骨壞死,無能為力!’
剛開始受傷時他難以接受,以後再也不能站起來走路的事實,因此消沉了好一陣子,但家人冇有放棄他,每天鼓勵他陪著他……
可一個又一個醫生的否定,不斷地掐滅了他重新燃起的希望。
他已經決定好,下半生就這樣過。
就當作曾經閃耀的蕭時安已經死了!
家人為他奔走忙碌,為他四處求醫,他不能再消沉。
杜一麵色平靜的直視著蕭時安的黑眸道:“快的話……兩個月你就能站起來。”
原身記憶中的蕭時安狂野自信,眼中一直帶著傲嬌和睥睨一切的高高在上。
現在滿眼的破碎感,像隻受傷的小奶狗。
一個天之驕子如此認命,讓杜一內心深處生出了一絲不忍。
前世她作為全球頂尖的第一殺手,讓眾多大佬聞名喪膽,在同行中無人能及。
這就跟蕭時安的受傷前的情況相似。
換位思考,如果她雙腿受傷不能再站立,那對於她來說也是痛苦至極。
這種放在普通人身上都難以接受的事,更何況是他們這種已站立過頂峰的人。
杜一的惋惜一閃而過,心硬心冷的她最不喜歡這些無用的情緒。
她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可她對麵的蕭時安眼中卻閃著溢彩,激動之色占據滿臉。
“依依,你說的是真的?”
蕭時安一瞬不瞬的直直盯著杜一,不想錯過她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
杜一點頭。
她不喜歡解釋,直接說出治療方案。
“明天我要返回部隊,以後每隔兩天我回來給你治療,半個月就能看到效果,到時就知道是不是真的。”
“今天下午第一次治療。”
她說完就走過來推著蕭時安往家裡去。
看在這張臉的麵子上,她就多累一點吧。
此時,輪椅上蕭時安神情激動的重重喘著氣,若是真的能再重新站起來,那能不能再回到部隊?
他想到這裡,馬上止住了思緒。
人不能太貪心。
他不奢望太多,能像正常人一樣行走站立就很好了。
雙腿受傷的這半年多時間,他也冇少聽到大院裡的閒言碎語。
曾經的自己那麼耀眼,如今跌落下來,總會有人幸災樂禍不是嗎?
這次受傷他也看清了一些人,誰是真正關心,誰是來看戲的,都清清楚楚。
“誒,這不是老五家的依依嗎?”
說話的人是迎麵走過來的二嬸王愛花。
這個二嬸心眼小,愛貪人小便宜,喜歡道人長短,和那個三嬸臭味相投。
王愛花跟眼瞎了一樣,走近了幾步才大驚小怪的道:“哦喲~這輪椅上的不是蕭家三小子嘛。”
柯莉莉生了三個孩子都是兒子,蕭時安排行老三。
杜一厭惡的掃了眼麵前這箇中等個子,肥胖的中年婦人。
她隻善於殺人,不會跟人打嘴仗。
但想到王愛花以前對原身的冷嘲熱諷,還有剛纔她特意提到輪椅刺痛蕭時安,杜一唇角勾起用嘲諷的眼神看著王愛花。
“這不是我那個無能堂哥和一直說不上親的表姐他媽,有糖尿病高血壓的二嬸嗎?今天來一區又想去討好哪個領導家屬,想給我那堂哥鋪路搭橋呢?二嬸我勸你可彆操這個心了,你就算是磨破嘴皮子把這整個一區的領導家屬都討好完,我那堂哥也是扶不上牆的爛泥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