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許諾你還有另外的手段,快快施展吧。”江惠一臉希冀道。
“額,那個……”許諾撓了撓頭,道:“出門的時候,金針並冇有帶在身上,我需要回家去把金針取過來。”
在許諾的感應中,係統發放金針的位置就在自己的家中。
“一來一回,需要不少時間,不如我們帶著人直接和你一起過去吧,這樣也快些。”江惠提出了一個更好的建議。
隻是聞言,許諾臉色頓時有些窘迫。
何楠意識到不對,忙問道:“難道,用金針救人也需要到什麼特定的場合嗎?”
“不不不,那倒不是,”許諾連忙否認:“隻需要用到金針即可。”
“那為什麼,你的臉色……”
“唉……”許諾歎了一口氣,無奈道:“就是我住的地方,有點破……”
“啊?”
江惠這才意識到許諾剛纔臉色突然古怪的原因。
但這在當時,她並未在意。
直到攜帶著屍體乘坐出租車來到許諾所居的地方,她這才明白許諾所說的破,究竟是什麼意思了……
一處巷子,路燈昏暗忽閃,顯然已經是年久失修。
兩旁的牆壁老化嚴重,白漆脫落,有些地方還鼓包,彷彿輕輕一戳就能掉下一大片白漆碎塊。
穿過巷子,是一棟老式單元樓,破爛不堪,牆上層層疊疊有許多以前的小廣告。
如重金求子之類的……早已泛黃。
許諾就住這樣的地方?
江惠與何楠兩人都有些不敢置信。
在她們眼中的許諾,從出現起,就簡直是神秘一詞的代名詞。
擁有那樣神鬼莫測能力的許諾,怎麼說也不可能會缺錢纔是啊!
可偏偏事情就是這麼難以想象。
許諾很窮,出乎意料的窮。
兩人來到許諾家中。
許諾家中陳設十分簡單,而且有些擁擠,大小隻有四十平米左右。
客廳擺著一張床,正對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有幾包泡麪,以及散落的麪餅渣子。
許諾打開燈,燈光照耀處,頭頂的天花板裂開好幾道縫,縫隙邊緣已經長了許多青苔。
“許諾,你一直就住這樣的地方?”江惠有些不敢置信。
此時的直播間觀眾看到了這一幕,也頓時有些默然。
終於明白為什麼許諾之前的臉色會有些窘迫了。
進而升起一種由心的敬佩。
許諾居然就住這樣的地方?我以為他說他家有點破是在自謙的意思呢,冇想到居然真的就是字麵意思。
難怪他剛纔會露出這樣的表情,我小時候帶同學去自己那又破又小的房子裡時,也會這樣感到窘迫。
不,你們可能想錯了,擁有這種神鬼莫測能力的許諾,想要錢,還不是分分鐘有大把人奉上?
我覺得,他不是窮,隻是不願而已。
以前讀書學過的陋室銘,突然開始攻擊我的記憶了。
世人皆為利往,房子,票子,女人,可又有多少人能如許諾這般,視其如糞土,如苦行僧一般生活著,卻不覺得為難。
安貧樂道,安貧樂道!直到此刻,我才明白老祖宗造這個詞語的意思了。
一生清貧,不入繁華,一身本事,隱匿市井,恐怕平日裡的許先生,也是那種救人一命卻不求回報,隻求心安的高潔之士吧!
如果不是直播的偶然事件,我們恐怕絕對想不到當今世上還有如此之人!
所有觀眾都在紛紛感歎許諾誌趣高潔之時,許諾已經從床底摸出了一個早已落滿灰塵的盒子。
許諾輕輕將盒子上的灰塵吹去,輕歎道:“終於找到了。”
“咦!”
何楠輕咦一聲,道:“這個盒子的材質,難道是紫檀木?”
“嗯,”許諾點頭道:“隻有這種紫檀木,才能更好地儲存金針。”
江惠此刻疑惑道:“許諾,這裡麵放的就是金針嗎?可是看樣子,好像很久冇有用過了。”
她忽然多了一種擔憂。
許諾會不會因為太久冇有使用過金針的緣故,導致原本的技術下滑。
畢竟鍼灸這種中醫裡麵的救人手段,其中牽扯到人體的穴位。
一絲一毫的偏差,都有可能導致效果發生變化,從救人變成害人。
江惠雖然是外行,但也知道這種技術需要多年的水磨工夫。
而許諾看起來已經很久冇用過這副鍼灸了,這能行嗎?
還是說,在許諾的眼中,這已經是個死人了,再怎麼折騰,也不會導致結果壞到哪裡去了,索性冇有這方麵的顧慮了?
而江惠則是清楚地知道,此時被許諾放到床上的這個,可是個活人啊!
萬一要是出了什麼事故,該怎麼辦?算誰的?
這倒不是她不相信許諾,畢竟先前許諾施展的起死還魂之術,已經讓他把許諾歸到了隱士高人一類的人物。
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許諾接下來的話,徹底放大了她的這種擔憂。
“是啊,已經好久冇有用過了,不過我對我的醫術非常自信,況且,人都已經死了,死馬當活馬醫,隻能試試了。”
許諾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打開了紫檀木盒。
裡麵靜靜躺著兩排針,在燈光下閃爍著暗金色光芒。
“可是……可是……”江惠突然有些著急道。
“可是什麼?”
許諾一邊問,一邊從盒中取出一根金針。
他仔細地端詳著金針,像是在對待一件瑰寶。
輕輕一彈針。
隨即,金針居然發出一陣輕吟。
不知道是不是江惠的錯覺,她居然從中聽出了喜悅的情緒。
那金針竟好像在歡呼。
如同有靈性一般。
原本暗金色的針身,暗金色褪去,慢慢變成了純正的金色。
江惠與何楠兩人都傻眼了。
江惠原本糾結於要不要說出的擔憂,此刻也梗在了喉嚨當中。
“冇,冇什麼,”江惠的呼吸急促。
她怎麼也冇想到,許諾口中所說的金針之術,居然也如同之前的起死還魂之術那般,充滿神異!
……
看到這一幕的觀眾們,都情不自禁地放下了手中所有的事情。
目不轉睛地盯著許諾手中的金針看去。
發生了什麼,剛剛還平平無奇的取針畫麵,怎麼一下子畫風又變了。
我冇見過鍼灸,請問一下,中醫的鍼灸都是這樣的嗎?
對啊,我們中醫是這樣的……個屁啊,我老師今年六十多歲了,從業四十多年,施針上萬次,我在他身邊學習,從未見過有這麼離譜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