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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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最說完,就躺在床上不起來了,好似焊在了床上一樣。

可能今天晚上薑且在房間,所以他有些收斂地穿了睡衣而不是像先前那樣隻穿一條褲子。

但微微敞開的衣領還是能看到凸起的一截鎖骨,以及上下滾動的喉結。

這樣一個絕色帥哥洗好澡躺在床上,很難讓人冇有一點非分之想。

何況,他們以前在一張床上睡過。

薑且彆開眼,吐了一口濁氣,“陳最,我白天站著上了一天的課,我睡地板的話明天根本起不來。”

言下之意,他得憐香惜玉。

陳最眼神都冇亂瞄,專注地看著手機,不知道在跟誰聊天。

他淡淡地回薑且:“兩米寬的大床不夠你睡?”

這床的確很大,兩米寬。

薑且翻兩個身都未必能滾到陳最的身上。

她說:“都簽了離婚協議,睡一張床上不好。”

“有人在臥室裝了監控?”

“嗯?”

被陳最這麼一問,薑且還真的往房間四角都看了眼,冇有閃著紅點的監控。

“……”陳最輕嗤一聲,“既然冇有監控,誰知道你跟我睡一張床了?薑老師,我們都是普通人,冇那麼多人關注我們。”

“哦,我隻是過不了自己心裡那一關。”

“過不了就睡地板吧。”說完,陳最蓋上被子,翻身背對著薑且,一句話都不願意多說。

也不是不能睡地板,就是明天早上起來會腰痠背痛。

而且原本放在主臥的備用羽絨被和四件套都被她之前拿到次臥去了。

這會兒房間裡麵就隻剩下一床毛毯。

薑且想了想,最終拿著毛毯去搖搖椅上將就一晚。

明天?

明天再說吧。

薑且剛躺在搖搖椅上,陳最就將房間的燈關了。

還警告一般地說了一句:“彆吵我。”

薑且:“……”

她睡覺又不打呼嚕的。

但氣也是真的被氣到了。

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隻不過在睡著前,薑且反應過來陳最不是不懂憐香惜玉,而是不會心疼她罷了。

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天跟陳最糾纏過多,連做夢,都夢到他了。

準確來說,不是夢,而是回憶。

是在他們註冊結婚之後,他陪她去做了一次產檢,陳最看著B超顯示器上是模糊的胎兒形狀。

他還拍下照片存放在手機裡麵,很是珍惜的模樣。

那天他們回到家裡,陳最貼在她肚子上聽動靜。

其實他們都懂,三個月大的胎兒在肚子裡麵不會發出什麼動靜來的,但陳最還是聽得很仔細。

非跟薑且說,他聽到女兒在叫爸爸。

回憶太過美好,薑且忍不住地蹭了蹭。

但觸感,似乎有些真實。

她後知後覺地睜開眼睛,赫然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睡在了床上。

而且,還抱著陳最。

在情動的時候,甚至用額頭蹭了蹭他的下巴。

更尷尬的是,她發現陳最正睜著眼睛看她。

“……”薑且有些僵硬地收回抱著陳最勁腰的手。

或許這個時候什麼都不說,纔是化解尷尬最好的辦法。

但陳最很輕地嗤笑了一聲,聲音是清晨特有的沙啞和磁性,“我算是知道為什麼你不敢跟我睡一張床了。”

薑且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我說我不知道怎麼就睡到床上的,你估計也不會相信。”

陳最不動神色地扯了扯被子,蓋在自己身上。

“昂,夢遊。半夜三更跑到床上,抱著我就不撒手,像隻八爪魚一樣地掛我身上。”

處在尷尬當中的薑且根本冇發現這細微的舉動。

她垂眼起身,不敢往陳最那邊看一眼。

陳最倒是氣定神閒地問:“才五點,不多睡會兒?”

“我今天有早自習。”

薑且以最快的速度洗漱換衣服離開君悅灣。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腳離開,陳最後腳就起床去浴室衝了個涼水澡。

……

薑且早自習不是今天。

是宋今禾的語文早自習。

所以看到薑且一大早過來,宋今禾非常意外,“你這黑眼圈明顯得像國寶,你咋不在家裡多睡會兒再來啊?”

“彆提了……”薑且有些一言難儘地說。

宋今禾遲疑了片刻,說道:“你這表情告訴我,這事兒和前夫哥有關。話說你倆現在共處一室,會不會那什麼?”

薑且冇睡醒所以整個思緒都是淩亂的,“什麼什麼?”

“上、床。”

“!”薑且整個清醒過來,“這是在學校!”

“放心吧,辦公室裡就我們倆。”

但在學校這種神聖的地方討論這種事情,屬實有種禁·忌感。

薑且搖頭,“冇有!你彆想那些有的冇的!”

“最好是冇有!”宋今禾說,“陳最雖然長得帥,但是這個世界上比他帥的人多得是!我晚上就能帶你去找!所以你,彆吃回頭草!”

“明白,知道,你去上早自習吧,我眯會兒。”

薑且當然不會吃回頭草。

硌牙。

薑且在宋今禾拿著教材去教室的時候,就趴在桌上眯會兒。

但腦海中今天早上抱著陳最的畫麵,揮之不去。

她怎麼都想不明白,明明昨天晚上睡在躺椅上的,怎麼早上就在床上了。

她知道自己冇有夢遊的,也不可能自己迷糊間跑到床上去的。

那就是……陳最把她抱到床上去的?

不,不可能。

薑且將這個可能從腦海中刪除。

那可能就是夢遊吧。

她信自己夢遊都不信陳最把她抱到床上。

睡得迷迷糊糊之際,薑且好像聽到手機鈴聲響。

她摸到手機,按下接聽鍵,放在耳邊,“喂,哪位?”

平時偶爾會有家長給她打電話詢問學生的情況,她在不上課的時候,都會接聽。

但電話那頭傳來的,並不是學生家長的聲音,而是一道讓薑且幾乎有了應激的聲音。

“薑且,我在你學校門口。是你出來找我,還是我進去找你?”

聽到這聲音,薑且幾乎是立刻清醒過來。

她睜開眼睛,條件反射地警告對方:“這裡是學校,你彆亂來!”

“行,那我等你出來。十分鐘,晚一分鐘我就進學校找你!”

電話猛然間被掛斷,都不容薑且做任何的迴應。

此時的薑且,血液直衝腦門又渾身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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