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沐雲姝就伸手拍了拍胸口,總算是糊弄過去了。
她原本覺得她在這個世界是了無牽掛的,現在發現有個關心她的人,這種感覺還挺好的。
她在心裡做了個決定,在她逃出京城之前,為沐清遠謀一條出路,就當是報答他對她的照顧。
正在此時,她聞到了一股有些古怪的味道。
她微微掀眉,很快就聞出這是什麼味道了。
她不過是頂了許氏幾句,許氏就要對她動手了嗎?
許氏想要做什麼?
她有些期待。
一個長得有些猥瑣的男子趴在她院子後門處。
因為許氏要彰顯她這個繼母對她的寵愛,所以她之前一直住的都是單獨的院子。
她出嫁後,婢女婆子全部都散了,今天這個院子裡除了沐雲姝再冇有其他人。
那男子豎著耳朵隻了一圈後聽到有人倒下的聲音,他的眼睛便亮了起來。
他推開房門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
沐雲姝的嘴角微勾,好戲上場。
一刻鐘後,忠勇侯和許氏陪著容九思往沐雲姝的院子方向走。
忠勇侯對容九思道:“雲姝是我的第一個孩子,我對她一直都寄予厚望,奈何她一直不爭氣。”
“她不管是品性還是樣貌都不能和真真比,我真的是操碎了心。”
沐真真是侯府的二小姐,許氏生的。
沐真真跟在他身後輕聲道:“爹,姐姐雖然脾氣大了點,她那是真性情。”
她說到這裡偷偷地看了容九思一眼:“隻是姐姐行事還是任性了點。”
“王爺和蘇小姐感情深厚,她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嫁進定王府,就有些過了。”
容九思的側臉線條如用畫筆勾勒,俊美無儔,沐真真非常喜歡。
她之前知道沐雲姝和三皇子有婚約,她就想搶走這樁婚事。
可惜的是沐雲姝雖蠢,在這件事情上卻十分堅持,還豁得出去。
沐真真便琢磨等沐雲姝回門的時候弄出一點事來,逼得三皇子納她為側妃。
等她嫁入三皇子府後,再想辦法弄死沐雲姝,她就能成為三皇子的正妃。
後麵她聽說沐雲嫁膽大包天地換走了蘇玉心的蓋頭,嫁進了定王府,她就覺得晦氣。
畢竟定王的身份尷尬,又瘸了腿,不是良配,便又歇了這分心思。
可是今天她看到定王的模樣後,她就又心動了。
她再聽說定王對沐雲姝的維護,她就有些惱怒,沐雲姝那種蠢貨,根本就不配嫁入皇室,不配被人寵著!
她將之前製定的計劃改了一下,決定今天要讓沐雲姝身敗名裂。
許氏在旁歎了口氣道:“都怪我,之前覺得雲姝冇了親孃太可憐,便事事縱著她。”
“這些年把她縱壞了,她纔會像如今這般不知天高地厚。”
容九思麵無表情地聽著他們七嘴八舌地說著沐雲姝的壞話,覺得有一萬隻蒼蠅在耳邊嗡嗡亂叫。
他聽著心煩,懶得搭理。
正在此時,一個婢女匆忙走過來道:“老爺,夫人,不好了!”
忠勇侯斥著:“這婢女怎麼這麼冇規矩,王爺在這裡,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婢女忙行了個禮,麵色焦急地道:“大小姐她……”
許氏問道:“大小姐怎麼了?”
婢女回答:“婢子剛纔見有個男子進了大小姐的院子,然後就聽見裡麵……”
忠勇侯的麵色一變:“裡麵怎麼了?”
婢女跪在地上道:“裡麵傳出來的聲音實在是不堪入耳。”
忠勇侯一腳把婢女踹倒在地道:“王爺在這裡,胡說八道什麼?”
婢女伏在地上道:“婢子不敢胡說,侯爺和夫人要是不信,去看了便知。”
沐真真歎氣:“姐姐又犯糊塗了……”
她說完掩了一下唇,一副自己說錯話的樣子。
她輕聲對容九思道:“姐夫,姐姐雖然有些糊塗,但是你大人有大量,彆跟她一般計較。”
容九思知道他們在他的麵前表演了這麼久,為的就是這事。
他倒想看看今天忠勇侯府的這一場大戲,會演成什麼樣子。
他冷聲道:“帶路!”
許氏輕聲道:“王爺,雲姝她隻是一時糊塗,她以後肯定不會再犯。”
忠勇侯鼻子都快氣歪了:“這個逆女!都嫁人了還如此不安份!”
“你們不要替她說好話了,她今天若真的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我就跟她斷絕父女關係!”
他不想跟容九思扯上關係,最好的方式就是和沐雲姝斷絕關係。
容九思何等聰明,忠勇侯的那點心眼他一眼就能看穿。
他之前覺得沐雲姝囂張拔扈惹人嫌,現在卻覺得她的家人都 這樣對她,她也是個可憐人。
他也想看看,今天這樣的局麵,她要如何化解。
他們很快就到了沐雲姝住的院子前,此時裡麵傳來痛苦的叫聲。
忠勇侯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罵道:“這個逆女!”
許氏和沐真真對視一眼,兩人的眼裡是滿滿的得意。
這一次她們有絕對的把握,徹底毀了沐雲姝。
容九思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許氏大聲道:“雲姝,你怎麼能這麼糊塗?做出這樣的糊塗事來!”
沐真真則歎息了一聲:“姐姐,你之前答應過我的,要和那人斷了來往的,今天卻……”
她說完可憐兮兮地看著容九思道:“王爺,我還請你看在我的麵子上,饒了姐姐這一次吧!”
房間的門被人一把撞開,有屏風擋著,看不清裡麵的情景。
許氏和沐真真扯著嗓子喊:“雲姝,你這是要傷透我的心啊!”
“姐姐,你怎麼就這麼不知悔……”
兩人還準備了很多的臟水要往沐雲姝身上潑,卻在看清屋裡的情景後,驚得把所有的話都嚥了下去。
隻見房梁上吊著一個男人,男人的腳離地大約兩尺高,他的身上滿是傷痕。
沐雲姝手裡拿著一根鞭子,正在狠狠地抽打男人。
她見眾人進來,她笑眯眯地道:“你們來得正好,幫我做個見證!”
“今天我正在房裡休息,這個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狗男人居然想輕薄我!”